”
“降頭?”
我頓時毛骨悚然,只覺得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先生的意思,除了這道傷疤,她還在我身上動了別的手腳?”
“是。”
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似乎要從我身上找到什麼突破口,好一會兒才搖著頭,自言自語道:
“蠱蟲并沒有下在身體里,會在哪里呢?”
蠱蟲?
我頭皮發麻,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成千上萬的小蟲,在自己身上到處攀爬撕咬的場景。
它們成群結隊,肆無忌憚,從嘴巴眼睛鼻子進進出出……
“嘔……”
這樣毛骨悚然的場景讓我渾身戰栗,恨不得沖回學校撕了李曉琳。
可惜現在還不是跟李曉琳撕破臉的時候。
因為只有搞清楚了她的動向,才能找到那幕后用森*晚*整*理蠱之人的下落。
這一切,靠我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
我強撐著顫抖的身子站起來,朝那大男孩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既然愿意出言指點,不知可否能請先生好人做到底,幫我結了這厄運,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第3章 蠱蟲
“我也不是天天出來尋好事做,只是恰巧碰上你了。”
那大男孩輕輕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
“我不需要回報,只一點,從現在開始,你無論做什麼都要先征求我的同意,不可以貿然行動。”
蠱局不是那麼好破的,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在此期間,讓對方察覺到什麼異常,事先有了準備,破局的難度無疑會更大。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查出來對方到底把蠱蟲安置在了哪里。
“好。”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在這之后又問道:“那……我還需要盡快去修復這道疤痕麼?”
要是讓李曉琳看到我眼角的疤痕不見了,豈不打草驚蛇?
“當然要趕緊修復,明天一早下了火車就去。”
那大男孩神色嚴肅,再次仔細端詳我片刻后,凝聲道:“只要能修復好,你這次的霉運就能擋住,至于下次災厄……”
說到這里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直直盯著我的心口處。
我知道他并沒有什麼歪心思,但還是被盯的有些不舒服。
“先生……”
我才想說什麼,卻見對方蹭的一下從床鋪上躥了起來,大手直接朝我的脖頸抓過來。
恐懼讓我本能地就要喊叫。
然而還沒等喊叫出聲,卻見他拽著我脖子上的紅繩,把我戴在脖子上的玉掛件拽了下來。
他把玉掛件拿在手里細細打量一番,蹙眉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你那個閨蜜送的。”
“是。”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用力咬了咬唇道:“這個玉墜子也是影響氣運的,是不是?”
每年生日,我跟李曉琳都會互贈禮物。
李曉琳是農村出來的,家庭條件一般般,往年送的都是些自己手工制作的小禮物,今年卻一反常態,送了這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墜子。
我自以為,她還在為割傷我眼角的事愧疚,有心想要彌補,就收下了。
不成想她的算計竟是個連環套,不把我敲骨吸髓決不罷休!
人心之惡毒,遠遠超出想象!
這次,那男孩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對著玉墜子照了又照。
片刻后,他把玉墜子放在小桌上,從隨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包銀灰色粉末,小心翼翼地灑在玉墜子上。
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操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玉墜子,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很快,讓我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玉墜子上的銀灰色粉末,就像電視劇里試毒的銀勺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十幾分鐘,待銀灰色粉末徹底變成黑色,那男森*晚*整*理孩方才用手里的小掃把,一點一點把黑灰掃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清晰地看到剛剛還完好無暇的玉墜子,正中央的地方有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此時此刻,正有一條細細長長的銀色小蟲子,正從那縫隙中往外爬,一雙瞇縫似的小眼睛左右轉動著,似乎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
我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嚇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就這樣被我日夜帶在身上,吸收著我的氣血,攪動著我的氣運。
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這個大男孩,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一會兒,我才在巨大的驚嚇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先生……”
第4章 險之又險
話音未落,對方一記寒刀眼瞪了過來,示意我閉嘴。
我頓時明白過來。
他是怕有聲音會驚動了那鬼東西,一旦讓它有所警惕再縮回玉墜子里,事情就會更加棘手。
可惜已經晚了。
我的聲音到底還是驚動了那鬼東西,它縮了縮身子,回頭就要往玉墜子里鉆。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鬼東西小眼睛一瞥,正好跟我對視,下一刻卻似得到了什麼提點一般,快速往我身上爬來。
大男孩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要用手里的鑷子把它夾住。
然而那鬼東西跑起來速度之快,讓人始料未及,根本不等我躲閃,就飛躥到我臉上,順著我的鼻孔往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