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是章茹引以為傲的部位, 必然不能久坐。
快遞都是尺寸比較大,放不進快遞柜的,文禾把那兩塊畫板一樣的東西拿給章茹時,前臺的桌面被人敲兩下:“車鑰匙。”周鳴初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文禾趕緊找到東西遞過去:“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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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車鑰匙一起的還有束花,周鳴初看都沒看就扔進垃圾桶,然后拿起車鑰匙走了,連聲謝謝都沒有。
章茹撿起飄落的賀卡,好家伙,上面有個飽滿又艷紅的唇印。她朝周鳴初背影看一眼:“他車鑰匙怎麼在前臺?”
“別人送過來的。”文禾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做完保養或者修了車什麼的,人家幫忙開過來?”
章茹拿那張賀卡扇風,想起來問文禾:“你之前不是說想做銷售嗎?”
文禾點點頭:“我是想轉過去的,但是……要那邊愿意接收才行。”
“你想去哪邊,王東尼,還是周總那里?”
文禾肯定不想分去王東尼那邊:“但是周總,我聽說他要求比較高。”她支支吾吾,不太有自信。
轉天提前下班去南站,趕在恐怖的晚高峰,她們接到了文禾奶奶。
老人家大包小包,文禾看著都累:“不用帶啊奶奶,這邊什麼都有。”
“我知道,這都是家里的,我一個人吃不完就給你拿過來了。”老太太搓著手,局促地看向章茹。
“奶奶好。”章茹熱情地做了自我介紹,幫忙把東西放到后備箱,又再開車帶回文禾住的地方。
一房一廳,雖然面積不大但該有的都有,章茹在文禾家里坐沒多久,又趕去醫院看曾可琳。
其實也就個把月不見,曾可琳躺在病床上頭發凌亂,嘴白得像擦了墻灰。
章茹第一次看到這麼狼狽又虛弱的曾可琳,忽然就紅了眼:“你沒事吧?”
“沒事,好很多了,剛剛都在走廊逛一圈。”曾可琳看她眼淚搖搖晃晃,感動之余又有點好笑,指指旁邊說:“你坐啊,別站著,我不想抬頭,脖子累。”
“好好我坐。”章茹吸著鼻子坐下去:“肯定很痛吧,你是順的還是剖的啊?”
“順的,但醫生說我可能是太少運動,寶寶也有點大,所以比較難生。”曾可琳叫老公把孩子給章茹看,兩個人一坐一躺在病房里聊很久,也提起采購那邊的一些事。
曾可琳說:“無錫那個廠,是靠王東尼關系做進來的。”越是大公司,采購的水越渾,供應商里關系戶肯定少不了,E康把葉印陽找過來,肯定是希望他該清就清的。
年紀輕輕爬到總監位置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溫溫和和天天跟你笑,曾可琳覺得自己當時判斷是對的:“砍掉這個供應商,換報價更低質量更穩定的,降本這項指標會變得很漂亮,也是葉總實實在在的成績。”
至于李游,曾可琳問:“你覺得葉總什麼意思?”
章茹靠直覺說了句:“葉總好像不想留李游?”
曾可琳點點頭:“一個人能力再強,朝三暮四是致命缺點。”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沒有誰是不能被取代的,如果有,肯定只是一時錯覺而已:“那你就聽葉總的,他說不管你就暫時不理了,騰出時間跟別的。”
“哦好。”章茹從坐變成靠,手里撕了一條香蕉,想起指指另外的禮:“這是采購部送給你的。”
“是葉總的意思吧?”曾可琳微微一笑。她在采購待這麼久,知道他們自己部門的人結婚生孩子都是各送各的,哪有這種心意:“你回去替我向葉總道聲謝,謝謝他還記得我。
”
“好啊,我等下就給他打電話,一定轉達到位。”章茹笑得睫毛更往上翹,曾可琳看她一會:“我問你個事。”
“什麼?”
“你當時到底為什麼要去采購部?”
“因為工資更高發展更好?”章茹咬著香蕉,腮幫子一動一動的,眼里隱隱有賊光。
曾可琳笑了下:“你知道上一任部門助理為什麼走嗎?”
“不是跟上一位胡總跳槽去新公司?”
“說是那麼說,其實就是被開除的,你忘了她離職時間比胡總還早嗎?”曾可琳看著章茹說:“她跟胡總有過一段,而且她被開除,胡總可沒保過她,沒替她說過哪怕半句話。”
職場這種環境,男男女女長時間同處,優秀的人展示才華責任和擔當,激素一動一對眼,很容易就被對方的磁場魅力吸引,然后發生一些超出于職場的情感波動。公司對這些是比較忌諱的,當然有原則的人也不會動這份心。
章茹大喇喇來了句:“那他們還瞞得挺緊的,不過那不算辦公室戀情,算辦公室奸情。”因為胡總有老婆。
曾可琳被她逗得傷口疼:“行吧,我就是想告訴你,這種事情總是女孩子吃虧的,男人都現實得很,一出事肯定先保自己。”
章茹點頭附和:“是啊男人真垃圾。”一邊說一邊給葉印陽發微信:『葉總,我把禮物給可琳了,她說謝謝你。』
葉印陽收到信息已經很晚了,看眼時間給她回復:『好的,辛苦了。』
他在工地,房子地磚已經在做美縫,估計再有兩個月就能驗收,放上一段時間,預計年底或年初能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