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不是過家家,但也沒有時時刻刻都到宮斗劇那種程度,而站在BP的立場上,曾可琳覺得葉印陽做得非常好:“能跟到這樣一個部門老大,確實是撿到了。”
知人善用,有發現人才的眼睛,也有啟用人才的魄力,對比一些瞻前顧后喜歡看表面功夫,喜歡搞人事斗爭來滿足自己控制欲的管理者,葉印陽這樣的領導特別難得。畢竟職場賤人太多,能做到這地步的都算活佛。
『活佛?』章茹正在吃西瓜,打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感覺葉印陽頭頂都長出金輪了。
曾可琳欻欻給她彈消息:『不是活佛是什麼?你沒碰到過惡心的領導不知道,葉總自己扛了幾乎所有的壓力,也有這個能力鎮得住,沒給你找事你就偷笑吧。』
又舉例:『你想一下,如果李游辭職他叫你想辦法留下來,又不答應要給人加薪,你怎麼辦?還有丁凱瑞升職,如果葉總是個沒擔當的領導,會先讓你去把那幾個老油條給安撫了,你想想你安撫得了嗎?那就是推你出去當靶子做壞人,以后承受他們怨氣的都是你。』
丁凱瑞升職的事,對葉印陽他們最多敢怒不敢言,但對章茹這樣的BP,少則陰陽怪氣,更多的可能發展成針對和記恨。
所以什麼叫惡心的部門領導?開人留人這種臟活累活都給BP干,壞人都是BP在當,那不叫合作也不叫輔助,只是把BP當槍使而已。當然有很多部門負責人都這麼做,但習以為常并不見得就是對的,魯迅都說過這話。而且總這樣,BP在團隊的形象是負面的,會被所有人敵視被抗拒,在這個部門還哪有立足之地?
說一大通,章茹看得眼花花,但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葉印陽的[di],大大的好人!
她往那邊辦公室看了看,嘴一扁,差點流下幾滴西瓜汁。
腳傷已經好全了,晚上去酒吧章茹喝得暈坨坨,搶了調酒師頭上的帽子帶上就跑,嘴里還唱歌:“走先喇,系咁先喇,下次再玩吖[1]……”
這懵婆,佳佳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來,再想想葉印陽,一個年輕有為一個浪得起飛,能睡到一張床上才怪。
她嚴重懷疑章茹已經神經失常:“說真的,你要不要去抓兩劑藥醫一下?”
“罵誰有病,我比你正常好不好。”章茹摸索著走回去,把帽子還給調酒師。
調酒師朝她呲起大牙:“送你了,戴著吧,回頭讓蘇少給我報銷。”
“帽子太丑我不要。”章茹伸手要給他戴回去,調酒師故意往后面躲,章茹半個身子都快探過吧臺了,被佳佳往回一扯:“等下摔了人更傻。”
佳佳更好奇她和葉印陽:“是不是你脫了,人家嫌你身材不好?”
“我沒脫啊?”章茹被粗魯地拉回來,跌在凳子上只覺得屁股痛。
這麼說她都沒有生氣,佳佳看了她一會,覺得琢磨不透,又想起一件事:“聽說黃嘉陶年底結婚?”
“不知道。”
“你前男友要結婚你不知道?”佳佳不信:“請帖應該很快就發了,你應該也有份的。”
“那也不關我事。”章茹在凳子上坐了會,重新把調酒師那頂生蠔一樣的帽子給戴上,自己喃喃說了句:“我爸好像也有頂一模一樣的。”
崴腳以后好久沒喝,這一頓章茹喝得有點多,杜峻來接佳佳,順便給她捎回樓下。
章茹說自己能走,杜峻懷疑她:“喝這麼多能行嗎?”
佳佳不高興了:“看不起誰啊?我告訴你,章茹是我們這群人里數一數二能喝的,你們北方男的都喝不過她好不好?”
“行行,我不是這個意思。”杜峻連忙賠笑:“我是怕她自己上不去家里,要不還是送一下?”
“我去送就可以了,你在這里等。”佳佳開門下車,摟著章茹的腰往小區走。
兩個人都喝不少,神奇的是屁股東倒西歪,居然都能走直線。
杜峻看得直樂,沖背影拍了一段視頻發給葉印陽,后面追加幾條語音。
先是一句:“看見沒,人姑娘為你傷心買醉了,你該死啊。”
接著一句:“我告訴你,追她的人可不少,惠州有個家里開車行的上學就追她,這都多少年了,那叫一個鍥而不舍。”
最后一句:“姑娘難得,沒別的,你回頭別后悔就成。”
信息發得太晚,葉印陽看到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早上。
中秋假前的最后兩天班,大部分人都開始有了松弛的狀態,上班時看到的笑臉都比平時多。
中午吃飯時章茹伸了個懶腰,馮嬋湊過來問:“你在看什麼?”
“燦爛的外母[2]。”章茹把平板往她那邊移一點,看到葉印陽從辦公室走出來,收回手臂也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樣子令人懷疑昨晚那個視頻的真實性。
葉印陽下樓去吃飯,跟曹屹山幾個順便談點事,吃完打包幾袋給章茹:“分一分吧,當下午茶。”
“好的,謝謝葉總。”章茹接過來,有糖水也有小食,是她之前去過的那間茶餐廳的。正打開看的時候忽然聽到葉印陽說:“明晚一起吃個飯吧。”
章茹一抬頭:“我們嗎?”
葉印陽頓了下:“部門所有人,放假前聚個餐,地方你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