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毛球拍吧。”章茹猜。
馮嬋過去提了一下,是挺輕:“不會是供應商寄的吧?知道葉總喜歡打羽毛球,所以投其所好?”
章茹覺得不可能:“哪個供應商這麼傻,東西直接寄到公司,不想做了吧。”
馮嬋笑她:“這你就看得少了,有些供應商真就這麼傻,別說寄到公司,自己大喇喇提過來的都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給采購送禮。”說完告訴文禾:“我們葉總出外勤去了,你直接放他辦公室吧。”
章茹往那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葉印陽最近確實很少在公司,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她自戀一點,大概會覺得是在躲她。
中午出去吃飯,黑皮已經在樓下等,孟珍珍跟著一起,還沒過去眼睛就瞪圓了:“我靠,猛男啊?”
“干嘛,你喜歡?”章茹帶著她走過去,給兩邊介紹:“這是阿烈,梁廣烈。”
看起來是夠烈的,一身具有侵略性的陽剛氣,倒退幾年,孟珍珍感覺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野男人,但今時今日只能矜持,笑著搭了兩句話后一起去吃飯。
還是之前的茶餐廳,他們去得及時不用排號,坐下來時看到史琴和郭元喜,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都是采購的人,孟珍珍跟章茹八卦:“他們兩個到底什麼關系,天天貼一起。”
“同事啊還能是什麼。”
“你信?”
“同一個部門又不給談戀愛,難道他們還能是情侶?”章茹低頭燙碗,說起這種事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葉印陽,嘴角一捺:“放心吧他們之間肯定很純潔,不純潔有人會拆散他們的。”
“誰啊,誰拆散?”孟珍珍今天傻里傻氣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章茹白她一眼:“法海!”
菜上得快,他們邊吃邊聊,對面的黑皮問一句答一句,八卦他也不搭話,全程低頭干飯。
“你下午培訓完還回倉庫嗎?”章茹問。
黑皮搖頭:“不回。”
“哦。”章茹吃完最后一塊牛腩,喝完水準備走,黑皮提醒她:“等一下,你后面有人上菜。”
過道很窄,有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過來,經過他們這桌時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油,托盤和上面湯碗一起打翻,黑皮站起來把后面經過的客人擋了一下,那碗剛撈出來的瀨粉從他手臂潑到褲子上。褲子還算好的,手臂直接被潑得油亮一片。
“沒事吧?”章茹嚇一跳,趕緊起來給他擦,餐廳的人也趕緊過來察看。
一片混亂中,有人猶猶豫豫問一句:“燙傷了嗎?”是史琴,剛剛被擋住的就是她,要不是黑皮,那碗湯粉會全部潑到她身上。
章茹也想問:“痛不痛啊你?走走先去沖一下,起泡要去醫院的。”
“沒事。”黑皮拿接過餐廳給的冰袋壓在上面,若無其事地,說什麼也不肯去醫院。
章茹不放心,還是拉著他去公司前臺拿燙傷膏擦了一遍,擦完問:“真的不去醫院?”
黑皮搖搖頭,從褲子里把卷好的筆記本拿出來,照樣跑去培訓了,根本不當回事。
章茹洗了把手回到五樓,史琴看著她走過來,遲疑地問一句:“你那個朋友沒事吧?”
“不知道啊,擦了燙傷膏。”他皮膚黑,就隱隱看到有一點紅,好在暫時也沒看到起水泡。
史琴還想問,馮元喜在旁邊扒了她一把:“不要緊的,肯定沒什麼,在倉庫當苦力的人,看起來就皮糙肉厚,能燙成什麼樣。
”
章茹聽到最后那句,扭頭定定地看他,把馮元喜看得心虛,咳一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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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章茹心里罵這麼一句。做什麼苦力,黑皮現在調去五金倉了好不好,一天天看不起人,坐辦公室了不起?
靚女不跟傻嗨一般見識,章茹在工位上睡個午覺,下午起來敲敲鍵盤看看實習生,起來準備喝水的時候葉印陽回來了。
雖然在同一個部門,但葉印陽比她忙得多,最近經常出差。章茹大概知道他在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好像是內窺鏡,總之高精尖儀器,又貴又復雜。
章茹接了個水回來,看葉印陽辦公室人來人往,要找他的人太多,從本部門排到其它部門。等終于排到章茹,又是接近下班時間。
好在明天就是周末,章茹不介意多加一會班,因為事情有點多,她拿著電腦走過去:“葉總,現在有空嗎?”
葉印陽正在看那個長方形快遞,他翻到面單那一側看了看,重新放回架子旁邊,沒有要拆的意思:“進來。”很平靜的聲音,視線也沒有波動,真的像他那天說的,當一切無事發生。
章茹抱著電腦走進去,也跟沒事人一樣坐下來,開始講工作。
確實有事情需要跟他溝通和確認,還不止一件,比如第三季度的績效評定、實習生的入職分配、以及A組主管的招聘情況。
“我篩的簡歷已經發到你郵箱了,葉總看一下哪幾個比較合適的,我下周約過來聊一下。”章茹揚著臉,說話時一直看著葉印陽。她也不再做挑釁的模樣,但始終笑瞇瞇的,好像他臉上有雙色球今晚的開獎號碼。
一般人給她這麼看怎麼都會不自在,但葉印陽和她幾次交鋒,到現在已經做足心理準備,對她什麼招數都見怪不怪,甚至快到脫敏的地步:“好,我晚點郵件回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