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說不用:“主要我也想聽一下波哥那個課,因為培訓部要做評估,我不在不方便。”說完她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站起來沖葉印陽笑笑:“我先走啦。”
葉印陽點點頭,看她轉背離開,有那麼點不在狀態的感覺。
所以看起來對什麼都混不在意的章茹,好像也不是那麼的刀槍不入。
……
下午跟完培訓,章茹撐著臉看林聰,林聰收拾東西想走,被她扯了一下,回頭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先起一身雞皮:“干嘛?”
章茹很糾結又很為難:“你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不然之前怎麼沖動成那樣。
林聰看起來比她還震驚,知道她自戀但不知道能自戀成這樣:“我寧愿去追史琴好不好?她性格差一點,起碼喜歡穿絲襪。”而章茹喜歡裸腿,不是說她腿不好看,但對男人來說光溜溜不如若隱若現,絲襪這種東西有時候比一張漂亮的臉還要帶感。
不過提到這個,林聰靈光一閃,不要臉地賊笑起來:“但比起絲襪我還是更喜歡高妹,你知道的,就是170以上的那種,比如你那個好朋友文禾。”
所以矮仔就是矮仔,對身高有說不出的執著。
章茹很好心地建議他:“你沒事跳跳繩打打籃球吧,看30歲之前還有沒有機會長過175,你知道的啦,你這個噸位就是顯矮,吃虧。”說完拍拍屁股,臉一扭走了。
回辦公樓正好碰到文禾,文禾擔心她:“我聽說那個賴智杰的事了,茹姐你……沒事吧?”
“沒事,他慫得很,已經給我道歉了。”兩人站那聊天,林聰厚著臉皮過來搭話:“文禾要去出外勤嗎?”
文禾嗯了聲:“我去趟醫院。
”
林聰嘆氣:“你們銷售是辛苦,天天風里來雨里去的。”跑科室做陌拜吃閉門羹,有時候在門診一坐就是一天,女孩子干這行真的要特別能吃苦才行。
他生起憐惜之心,看文禾手里拿了個車鑰匙:“買車了嗎?”
文禾搖搖頭:“這是我們周總的備用車,偶爾給我們開一下。”
剛拿駕照不久就敢開車,章茹擔心她:“你開慢一點,自己不要上高速,給查到好像要罰款的,主要是不安全。”
文禾笑笑:“我就在市內開一下,或者快速路。”說完看時間不早,走之前記起跟章茹說:“我最近蹲的那家醫院附近有個賣盤撻的特別好吃,明天我帶盒回來,吃點甜的開心一下。”
“好哇。”章茹沒什麼不開心的,聊完跑公司冰箱拿支可樂,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
隔天上班,賴智杰滋事加推搡過上司同事,吃了一紙通報。
他大概沒想到最終還是背了個過,但公司規定明明白白寫在那里,確實又沒什麼可申訴的,于是自己悶沉沉坐幾天,大概也知道年終獎危險,于是最終遞了辭職。
“其實是躲債主。”馮嬋分析說:“上個月我就看見過他被債主堵在樓下,大概因為這個才把代步車賣了,估計還是沒能還清,也不知道到底欠多少錢,這種人真要命。”
誰不是這麼想呢,章茹也覺得可怕,她平時雖然也打打麻將但更多是為了那份熱鬧,沒有玩很大的,經過這麼件事一嘆氣:“算了,以后麻將也少玩。”容易上癮的東西就是要警惕一些,最好不碰。
起來拿杯子去打水,章茹經過陽臺看見幾個吞云吐霧的同事,又想起葉印陽,他好像從來不抽煙,喝酒也只是應酬需要,挺有自制力的。
人不在公司,章茹給他發信息:『晚上聚餐,葉總回來嗎?』
葉印陽在子公司給汪達富看寵物設備,低頭回復,讓她把定位先發過來,說忙完就去。
汪達富正在看一臺麻醉機,好家伙三十多萬,接近進口貨了:“你們公司賣這麼貴,真有市場嗎?”
葉印陽反問他:“你給寵物做大手術需求高不高?”
“以前不高,現在越來越高。”
“那不就是。”市場這種東西,先切入再說別的,E康沒有價格優勢,先把品牌打出去叫策略,葉印陽帶他去看另外一款全自動生化儀:“這個跟日本那間差不多材料,便宜三分二,你可以先進這個。”
汪達富研究了會,見他一直低頭看手機:“公司有事?”
“晚上聚餐。”
“哦。”汪達富發誓自己真不是有意,但那麼湊巧就看到章茹兩個字:“這就是那個追著你跑的姑娘?”
葉印陽頓了下,把手機收起來:“不要聽杜峻扯淡。”
扯淡還扯得有鼻子有眼,汪達富笑了笑,冷不丁問一句:“中秋你回北京那趟,嘴上那傷就是她咬的吧?”
這回葉印陽徹底沒理他,帶著隨便溜達一圈,看時間差不多,開車過去參加聚餐,路上堵,叫他們先開始。
到的時候里面已經人齊,章茹坐在最顯眼的位置跟人拍照。她似乎情緒周期很短,該吃吃該喝喝,沒什麼很明顯的異常。
餐廳有古琴演奏和互動,林聰和幾個實習生在上面自稱綠林好漢,被她很毒舌地插了句:“你們蛇蟲鼠蟻差不多。”結果差點被強行拉上臺,自己耍賴抱著椅子,跟只猴一樣寧死不屈。
潛意識里,這才是葉印陽熟悉的章茹,好像覺得她就該是這樣張牙舞爪的樣子,臉上永遠表情多多,或者說他更習慣她這一副模樣,而不是那天在辦公室里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好像肩膀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