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茹不怎麼信,但車子已經到了她小區樓下,只好去松安全帶:“謝謝葉總,那我走啦。”
葉印陽掛好檔,聽到噠一聲解安全帶的聲音,再看她把交疊的腿放下,包包拎到手里,在她下車前提醒一句:“注意看車。”
“哦。”章茹等了一下,后面有輛電雞[電動車]咻地穿過去,她確認安全后正想推門下車,忽然又躊躇起來,轉頭看著葉印陽訕訕地問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我?”
葉印陽看了她一會,正想說話卻又被她搶斷:“沒關系啦,反正葉總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騷擾你了,你去找自己喜歡的吧。”章茹好好笑容,說得像放人自由,多大方一樣,當然知錯也會認真道歉:“我知道你是個挺好的人,有些事情不好強求,之前是我做得不對……你說得有道理,對待工作還是要認真點。”
章茹哩哩啦啦講一堆,見葉印陽一直看著自己,其實還是有點難為情,只能假裝不尷尬:“反正我也跟你一樣啦,那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后我會認真工作的,等阿琳返崗,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繼續工作,我可以調去其它部門……”說著自己哈哈笑幾聲:“比如培訓,曹總說我干培訓也合適,說我很會洗腦。”
其實笑得很干,葉印陽右手放在檔位上,沒有回應她調崗的話,反而是章茹笑完忽然一身輕松,伸手打開車門:“我上去了,葉總你慢點開。”
車門打開再被關上,葉印陽獨自坐在車里,看章茹朝自己揮揮手,拎著包轉身離開。
只是一如既往,香水味還霸道地扒在車里。
不系之舟果然自己飄走,葉印陽看眼車載屏幕,后面大燈閃兩下,有車要進道閘。
葉印陽關上車窗,駕車離開時杜峻來了信息,叫他洗干凈準備當伴郎:『咱們這幫人里單著的不多,你反正沒得跑了。』又調侃一句:『當然你要是婚禮辦得比我早,我給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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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印陽看了一眼沒回復,手機扔到座位上,發出輕微的接觸聲響。
*
轉天天晴,太陽特別大,曬得人頭發分叉。
章茹起得有點晚,出門的時候被魚仔抓了衣服,扒幾次沒扒掉,她急了:“我去上班不是去玩。”什麼熱鬧都要湊,章茹拿了件衣服蓋它頭上,趁它不備,一個閃身關上大門。
接近年底,供應商們開始送新一年的日歷,章茹上班后搜刮了一些準備送給街坊,尤其是大掛歷,三叔公說祠堂里需要一本,她打算下班以后拿過去。
中午吃完飯回辦室的時候碰到摳搜仔孫正墨,他對章茹笑,一口牙白得晃眼:“阿茹今天買刮刮樂了嗎?”
“買了還沒刮,你要試試嗎?”
“我幫你刮,如果中的話咱們五五分?”
“可以啊。”章茹沒什麼所謂,拿出早上買的遞過去,可惜孫正墨沒手彩,刮完對了兩遍,一毫沒中。
他有點尷尬,刮刮樂遞回給章茹的時候,旁邊馮元喜正好經過,問他:“阿正,你債要回來沒有?”
一提這個孫正墨就惱火,但也無奈:“賴智杰給人打了,現在躺在家里滿腦袋傷,我問他要債,他還找我借錢說要去醫院。”
“誰打的?”馮元喜問。
孫正墨手一攤:“我哪知道,大概哪個債主打的吧,他一身爛帳。
”
馮元喜眼風掃了眼章茹,表情變得陰陽怪氣的時候史琴從旁邊經過,他馬上黏過去:“吃飯了嗎?”
亦步亦趨跟蒼蠅一樣,章茹一邊抹護手霜,一邊看馮元喜跟史琴搭話,都快坐到她桌子上,但史琴愛搭不理,甚至很不耐煩地拿文件夾掃他:“去去去,你沒事干了?”
馮元喜大概真是蒼蠅投胎,這樣都趕不走,最后還是新來的主管莫麗出現,往他那邊瞟了一眼:“注意影響,這是辦公室。”
馮元喜沒理她,繼續跟史琴說笑。
莫麗喜歡穿禪服盤扣,手上戴一只很通透的玉鐲子,整個人仙氣飄飄但做事雷厲風行,做人八面玲瓏,來不久私下已經被人叫作莫師太,當然她也不在乎,該扮白臉扮白臉,需要當惡人的時候也毫不留情,這會見馮元喜不當回事,直接就敲了敲桌子:“馮元喜,你沒有自己的工位?”
馮元喜被她直點名字,一時臉上抹不開,只能悻悻地走了。
章茹很小人地撐著臉笑了會,轉頭問莫麗:“莫麗姐,周末出差你去嗎,成都校招。”
“這個要看葉總安排。”莫麗給她遞了支酸奶,再朝葉印陽辦公室望一眼,章茹比較講效率,直接拿著手機過去確認:“葉總,成都那邊的校招你要去嗎?”
葉印陽點點頭:“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晚上吧,因為宣講是周六上午的,如果當天過去怕太趕。”
“好。”
“那我等下一起給你買機票。”章茹打開訂票軟件,順便跟他確認:“就我們兩個嗎?要不要叫上波哥或者丁主管?”
葉印陽抬頭看她:“他們有飛檢要做,你問問莫主管有沒有空,可以叫上她一起。
”
“好的。”章茹聽差辦事,出去再找莫麗,莫麗說她可能要飛周六的航班,因為周五要接孩子,趕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