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好事,章茹憋住誰都沒說。
她白天兢兢業業干自己的活,晚上望穿秋水等著葉印陽再次送上門,這一等就等到元旦底下。
放假前一天開完碰頭會,衛小波問:“阿茹放假要去哪里玩?”
“有同學會啊,就在廣州啰。”章茹輕描淡寫地跟他聊兩句,扭頭裝作不經意地問葉印陽:“葉總回北京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葉印陽很講禮貌一個人,就算在傳他要升VP他也沒半點派頭,說話時永遠正視別人:“不回。”
“哦,那就是留在廣州過節啰。”章茹站起來笑笑:“我也在廣州。”說完抱著電腦走出去,好像剛剛就是順嘴一提,沒有強調和暗示的意思。
年底忙嘛,她能理解。
元旦正好也是周六,章茹特地化了個全妝,精心挑選一套oversize的皮衣加黑絲,照鏡子覺得又欲又酷,到酒店時果然不少同學過來打招呼:“嘩!阿茹又靚女了喔。”
“麻麻地啦,今天有點冷,凍到我氣色都不好。”章茹在包廂像花蝴蝶飛來飛去,喝兩輪被佳佳捅了捅:“快看,你前男友來了。”
章茹往那邊看一眼,低頭跟佳佳講兩句話,自己撩撩頭發出去上洗手間。
躲人不是因為害羞,是真的不想見,掃興。
酒店地毯很厚,章茹上完洗手間看到露臺景色很漂亮,過去拍照的時候視線一晃,跟葉印陽對上眼。
“葉總?”她驚訝得很:“你怎麼在這?”
“跟人談點事。”葉印陽問:“你同學會就在這里?”
章茹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跟他說話,腦子里想的卻是有沒有可能看見她發的朋友圈定位,所以找過來了?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自信和期待一件事的時候,能為所有的巧合找到動機,章茹咬了咬唇,借口有人經過,不著痕跡地走到另一邊的角落:“葉總明天要去哪里嗎?”
“明天接家里人喝茶。”
“后天呢?”
“后天朋友寵物醫院開業。”
“那……今晚呢?”章茹眼也不眨地盯著葉印陽,對視間她往前走了半步,手指頭伸出去:“今晚如果沒有約的話,要不要去我家?我家里還有一些新茶我們可以試一試……”她語調纏綿,但說完突然聽到有高跟鞋踩地:“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陌生女聲從頭頂飄起,章茹轉頭,見到一位高個子美女正跟葉印陽打招呼:“怎麼站在這里?”
她打了個激靈,連忙向后彈開。
葉印陽看她一眼:“這位是江總。”再向美女介紹她:“公司同事,章茹。”
“你好。”美女跟章茹打招呼,還跟她禮貌握了握手:“江欣。”
“江總好,我叫章茹。”章茹開口其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幾秒只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尷尬。但她記得江欣,就是之前在銷售部見過的那位經銷商,后知后覺,原來這位就是董事長要介紹給葉印陽的相親對象。
所以今天,人家是來相親的……
要不是臉皮夠厚,章茹差點就出洋相了。她拍拍衣服下擺:“那你們聊,我也先過去了。”說完轉身,很自然地撤退。
只是邊走邊覺得困惑,以葉印陽的人品,會在相親的時候跟女下屬勾勾搭搭嗎?他不相親都不愿意勾搭!
所以真的是她多想,人家根本沒那層意思?
章茹像一口氣喝了半打酒,人暈坨坨往回走,鞋尖絆到地毯差點摔一跤的時候看到黃嘉陶,她那個撲街前男友。
“沒事吧?”黃嘉陶過來關心她:“你怎麼走路老不看腳下?”
章茹都不想跟他搭話,繞路想走的,又聽他幽幽一句:“我以為你不來。”
“好像說不來的是你?”章茹奇怪,早知道他來她就裝病了,曬氣,浪費她寶貴時間。
還是這麼刺,黃嘉陶嘆氣:“你跑什麼?我又不是鬼。”說完下意識攔她一下,這一攔把章茹攔火了,她退開半米像碰到瘟神:“你滾不滾?”
她穿件皮衣,染黑的頭發顯得人清清冷冷的,臉上表情也更嫌惡,黃嘉陶被刺到:“聊兩句都不行嗎?我們怎麼說都是同學。”
章茹死死瞪著他:“你真的不滾是吧?”
黃嘉陶也了解她,咬咬牙把脖子一梗:“不滾,你打吧,打完聊兩句,兩分鐘就好。”
“死人冚家鏟。”章茹嘴里罵罵咧咧,想脫鞋子去砌他,但手才碰到腳后跟,手臂被人從后面格了下:“又要打架?”轉頭見是葉印陽,章茹意外:“你怎麼來了?”但也沒空管他:“你等一下,我打完這撲街再說。”
葉印陽怎麼可能再讓她動手:“有話說話,不要打架。”
“沒有打架,他不敢還手。”章茹很摳字眼,她又想去脫鞋,但右手被葉印陽擋著不放,想想再去脫左邊鞋子,這次葉印陽幾乎把她整個人架住:“章茹,冷靜。”
黃嘉陶看這兩個人動來動去,眼神漸漸變得復雜起來:“你當時就是跟他?”
“神經病這是我公司領導!”章茹破口大罵,轉頭示意后面的江欣:“沒看到人家有女朋友?你盲啊!”她又羞又惱,這回直接甩一只鞋子到黃嘉陶身上:“別在這里丟臉,滾!”
好在佳佳及時出現:“我靠我說你怎麼去這麼久!”姐妹就是姐妹,關鍵時刻一定是站在章茹這邊的,她也對黃嘉陶破口大罵:“死cheap仔,你現在賤格成這樣了?都要結婚了能不能守守男德?滾啊,再不滾給你女朋友打電話,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