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關心, 過會老阿嫲也在旁邊問章茹:“嘉陶是不是要結婚?”
章茹眼睛都不眨一下:“結就結唄,找人結婚還不容易嗎?我有空也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有合適的男仔嗎?幾時帶回來看一下,認認臉。”
“她說話一半都不可信, 阿嫲聽過就算了,不要當真。”章雪揚替長輩把蟹拆好, 再換上新的骨碟。
他拆蟹又拆臺, 章茹也不解釋, 自己悶頭笑的時候沖蘇婷眨了下眼,差那麼一點就得意忘形。
吃完跟蘇婷去倉庫翻老夫子, 蹲地上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章茹拿起來看了看,再打字問:『你爺爺奶奶也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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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印陽回復:『他們已經習慣在廣州, 覺得北京太冷。』
北京到底多冷啊,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廣州靚女,章茹想象不出來。
她再跟葉印陽發了幾條信息, 發完手機放在地上,蘇婷看到界面問:“男朋友嗎?”
章茹坐在報紙上,地板硬得屁股痛,她咽了咽口水:“不算,十劃都沒有一撇。”說著手里整理老夫子,一本本摞好,腦袋里忽然跑出一個新奇的念頭。
那天回去后,章茹把老夫子整齊擺在茶幾上,魚仔過來就要推,被章茹嗯一聲:“敢動?”
偶爾她還是有威嚴的,魚仔打了個噴嚏,搖著尾巴慢悠悠離開,剩章茹坐在那里思索大事。
手機震了下,是葉印陽發來一張照片,年三十的北京城,在下雪。
章茹好像出生就沒見過雪,激動得給他打視頻:“我能看看雪嗎?”
“等等。”葉印陽從家里走出去,給她拍紛飛的雪片:“現在下得還不算大,到明天應該能鋪一地。
”
“真好啊……”章茹羨慕得不行,通過葉印陽的屏幕靜靜看了會兒雪,好白的雪,簌簌的,下起來沒有份量,但讓人心里作癢。
“章茹。”那邊忽然喊她名字。
“嗯?”
“睡了?”
“沒啊,我還在看。”章茹問他:“會下多久啊?”
葉印陽看過天氣預報:“應該要下個一兩天。”
“哦,下這麼久。”
葉印陽聽出一點困倦的鼻音,他沒再說話,拿著手機在外面拍了會,等轉過屏幕看那邊,章茹已經睡著了,只有家里的貓踩在她后腦勺看雪。
他笑了下,過會才把視頻掛斷。
“外頭不冷嗎?”見他終于舍得回客廳,葉醫生看了看陽臺打旋的雪花片,感覺風都灌進后脖領,想打冷震。
“還好。”葉印陽關上陽臺門,走去洗了個手出來,看見父親提著東西打算出門:“我去接你媽,她這會兒應該忙完了。”
葉印陽走過來:“我去吧。”
葉醫生遲疑了下:“行,那你去。”說著把飯盒遞給兒子:“里面有點年菜,先讓你媽墊墊胃,回來再給她熱這一桌。”
“好。”葉印陽接過飯盒,拿車鑰匙出了門。
到醫院時已經挺晚,傅潔剛好忙完,聽護士提醒一句:“傅主任,您家里人來了。”
傅潔抬頭看到兒子,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
“來接您。”葉印陽把飯盒拿過去,母子兩個也沒什麼多說的話,等吃完那點東西,收拾收拾就坐上了回家的車。
“聽說杜峻準備明年結婚。”半路上,傅潔終于找出這麼一句話題。
葉印陽點點頭:“在算時間,應該年后會找個日子辦。”
“嗯,那挺好。”
也許都不是話多的人,母子兩個之間有一股說不出的生疏。
紅燈口,葉印陽把車停住,拿起手機刷了下朋友圈,看到章茹幾個小時前發的視頻,視頻里的卷發小女嬰抓著沙發一仰一仰像在蹦迪,配字是章茹說手臂被咬了一圈牙印,還配了圖片。
牙印就那麼幾顆,口水痕跡更明顯。
“綠燈了。”傅潔在旁邊提醒,側一眼,看到圖片里女孩子的手臂。她怔了會,問兒子:“你在廣州一切都好吧?”
“很好。”
“那邊冬天應該沒北京冷?”
“溫度高一些,熱的時候室外可以單穿一件。”車子變道,葉印陽觀察左右,打燈轉了過去。
下雪路滑,得認真開車。
雪斷斷續續下到一天兩夜,中午葉印陽出去跟朋友吃了個飯,飯桌上聽說今年北京游客特別多,帶外地朋友去玩,什剎海冰車都排不上:“要知道下雪指定沒這麼多人,誰來誰不凍得孫子似的?”
吃完幾個人吆喝:“晚上繼續啊。”
葉印陽另外有事:“我去趟西城。”一大家的長輩叫去涮肉,他還得去給買點酒。
“行吧,那改天的,你回廣州前咱再約一回。”在場全是同學發小,熟得都快爛的那種,也沒非要拖著續攤,幾個人走出外面一擺手,都吹風走了。
葉印陽坐車上打開暖氣和內循環,前擋風玻璃慢慢沒霧了,他起步準備走,電話就這麼猝不及防響起,章茹聲音從聽筒殺過來:“葉總,我到北京了!”
很多時候,驚喜只屬于隨心所欲的人。
葉印陽在大興接到章茹,她背著手看他:“不歡迎嗎?”
“歡迎。”只是她穿得……太少。
果然很快章茹就笑不出來了,她沒想到北京能冷成這樣,本來連衣裙加一件大衣自認還比較保暖,結果一出去就被凍成狗。雪是看到了,但雪粒子也砸得她牙齒吱吱咯咯,講話不停哈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