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壞的啊?”章茹開眼了:“那你怎麼辦,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嗎?”
姜姜說沒事:“我手里還有錢的,等過完年再找。”又提起王東尼:“他要再敢做小動作,我搞死他!”
原來跟上司鬧得不好還有這種風險,章茹若有所思,后來特地跟文禾說:“那你還是好好跟周鳴初相處,盡量別得罪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個王東尼?
文禾本來好好的,一聽到周鳴初的名字忽然走神,過會才點點頭:“好,我小心。”她聲音很輕,人也像丟了魂,章茹看著她忽然想起來問:“你怎麼這麼早回廣州,不在老家多待會?”
“有客戶找,我就早點回來了。”文禾這樣講。
章茹哦了一聲,看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打完球接到葉印陽電話,章茹順便跟他說:“四大爺地址你發我一下,我給他寄點茶葉。”
“不用客氣,他茶葉很多,我回北京也給他送過兩盒廣東茶葉。”
“誰客氣啊?我答應了要寄的。”她們廣東人牙齒當金使的,說了就要做到好不好?章茹撩開簾子走進去:“你什麼時候回廣州啊?”問葉印陽。
葉印陽已經訂好票:“這兩天就回。”說完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還有瀝瀝的聲音,像左右都在用水:“……你在忙什麼?”
“洗澡啊,剛剛脫了衣服,現在準備洗。”章茹光溜溜的腳丫踩在地磚上,水珠從腳背往下滑:“你洗了沒?”
“現在是上午11點。”葉印陽像個報時小姐。
“哦我剛打完早球,在球館沖涼。”章茹很大方地問:“要不要我跟你視頻?”
那邊沉默了一會:“你洗吧。”
“真不視頻啊?那我掛啦。”再三確認后章茹掛斷電話,滾都滾過有什麼好怕丑的,一點不像他在床上那麼猛,更不信他沒有爽到,不會想她。
打開淋浴頭,章茹站在下面抹一把臉,忽然特別想笑。
北京太冷她頂不住,但北京男人很頂,她心思思,身也思思。
……
北京這邊,葉印陽掛完電話走到樓下,看見父母在外面陽臺說話,沒多久他爸回書房找了本書,出來跟他聊幾句:“你在越秀那個房子裝好了吧?”
葉印陽說:“裝好了,在散味。”
葉醫生回想了下:“我記得越秀也是老城區,現在房價不知道漲成什麼樣。”
葉印陽前不久才看過房價:“漲挺兇的,不比北京低多少。”他去拿車鑰匙,父親在旁邊問:“要出門?”
“去趟西城。”
“哦,天兒這麼冷呢。”葉醫生拿著書往外面看一眼:“抽空多跟你媽說說話,她挺惦記你的。”想了想又問起相親的事:“你在廣州那邊還有沒有再見其他姑娘?”也不是催,就是爺倆隨便聊幾句。
“不看了。”葉印陽正在穿外套,他低頭對拉鏈,當爸的在旁邊看著他思索了會:“那你是……”話起個頭忽然又沒再繼續了,笑笑問:“去找你四大爺?”
葉印陽搖頭:“我去牛街。”
“那順便上清真館子帶點菜回來,你媽喜歡吃那兒的魚香雞和煨牛肉。”
“好。”葉印陽穿好外套忽然想起落了東西,上樓拿完下來,又見陽臺那邊父母的身影,尤其是他爸,鞍前馬后時刻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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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這個詞如果能用在婚姻里,他爸就是里外都實心的那一位,十年如一日跟著妻子的身影,沉默的偏愛和畸形的恩愛,結婚從來沒吵過一句。再想想他爺爺奶奶吵翻天的熱鬧日子,父輩祖輩兩段截然不同的婚姻關系,有時候琢磨琢磨,也挺有意思。
葉印陽沒去打擾,穿鞋準備出門時收到章茹微信,報告說澡洗好了,現在在擦身體乳。
葉印陽看了會,彈個視頻過去,被拒接了。
章茹表現得很驚訝:『干嘛啊?』
『不是你說要視頻?』
『我說洗澡視頻啊,而且剛剛問你你不愿意,現在沒機會了!』章茹很有原則:『我的身體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三個感嘆號,能聯想到她打字有多用力。
她喜歡這樣,非要表現得很精,葉印陽也沒爭,讓她這副口唇伶俐會兒,自己帶上門,去吹隆冬的風。
*
玩多一天,章茹到老宅吃飯。
伯娘今年搶到頭香,到金店給她打了一條五花鏈:“我有替你同菩薩求過啊,算命佬也說的,你過了本命年肯定什麼都順的。”
“謝謝伯娘。”章茹伸手戴起來,金燦燦一條掛在手腕子上:“好靚。”她欣賞了好久:“算命佬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發達?”說著親親熱熱挽住伯娘,笑嘻嘻沒個正形。
吃完飯睡了個午覺,醒的時候差點沒睜開眼,因為有兩張貼紙糊在她眼皮上,是小卷毛給她貼的,這個沒牙鬼笑起來下巴一坨肉,干完壞事就爬她爸身上去了。
“打你啊,我不要形象的?”章茹齜牙咧嘴:“你等我在你紙尿褲上剪個洞!”她摸索著把那幾張貼紙撕下來,撕完跟著去祠堂,路上聽到有人叫揚哥。
章茹猛地回頭,聽串了以為是叫葉印陽,腦袋就那麼撞了章雪揚一下。
章雪揚皺眉看她:“你提前拜神?”
“現在不是去拜嘛。”章茹摸摸鼻子,見是黑皮過來了,他推著他奶奶,拿了一盒東西給她:“幫我送給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