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粼粼笑意,葉印陽回了句:『下次去打羽毛球,體力拉一下。』
這是羽毛球的事嗎?
婚紗館里,章茹揚揚下巴,還有點分不清這是挑逗還是講真的。
她想了想,下巴頂到抱枕,想再勾他一句時,聽到佳佳在里面喊:“八婆!拿我口紅過來!”
“什麼口紅?”
“湯姆福特那只黑管。”
“等等,來了。”章茹懶洋洋坐起來,看到葉印陽的新信息,說四大爺已經收到她寄的茶葉和陳皮,讓轉告他的謝意。
『收到就行。』章茹告訴他:『那個陳皮特別好,我們廣東特別有名的新會陳皮,拿來泡茶泡水煲湯都可以。』她記得四大爺講話有點不太利索,感覺可能有脾虛,氣走得不暢,多吃點陳皮應該會好點。
章茹本來也不知道這些,但廣州孩子從小耳濡目染的,什麼理氣什麼下火都熟記于心。
發完信息把口紅找給佳佳,簾子一拉,看到穿白婚紗的佳佳站在那里,章茹忽然愣了下,記憶里在河涌旁邊一起跟著龍船瘋跑的,好小一個的朋友仔,原來已經到了要結婚的年紀了。
“死啰,我想到你懷孕的樣子了。”章茹喃喃地比劃這麼一句,被佳佳死命瞪:“別想,我不生。”
章茹信她才有鬼,當時說不結婚還不是要嫁佬:“給給給,試你的口紅,別蹭人家裙子上啊,打死你。”
婚紗館是東莞靚女方寶珠開的,她問章茹:“你什麼時候結婚,要不要提前給你留一件?”
章茹搖搖頭,她雖然在哥哥嫂子婚禮上有過結婚的想法,但也只是一時時的,很快就沒了那種沖動念頭:“一個人才叫好世界,干嘛非結婚啫?”姐姐仔不好聽嗎?章茹不想當師奶,她最多能接受別人喊她靚姨,幾大都要出門霸臺泡吧的那種,多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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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當晚就去了珠江新城蒲。
章茹龍精虎猛,舞池里蹦完渾身上下過電一樣發癢,回卡臺休息時,有人在后面叫住她:“美女,這是你的東西嗎?”
回頭,一個男的遞來個亮閃閃的耳骨夾,章茹摸了摸耳朵:“謝謝,是我的。”她拿了就想走,給男生叫住:“方便加個微信嗎?”
章茹抬頭仔細看他,個子蠻高,穿白襯衫還戴了個袖套,雖然看起來有點像社區阿伯,但夜場這種昏昏暗暗的環境,男的只要高,幾分姿色都變大帥哥。
她想了想,忽然問:“你會英文嗎?”
男生看著她臉上的貓眼妝和玻璃紅唇,也愣了下:“你是……混血嗎?”
“她混吉。”佳佳過來把章茹拉走,神經病還沒喝就朦朦地,誰在夜場問會不會英文?
“你干嘛?我還沒問完。”章茹有點掙扎,被佳佳一路拉出舞池:“別發春了,以為我不知道你干嘛問會不會英文?”
“聊天呢,我問問怎麼了?”
“問完是不是要問他哪里人,懂不懂采購,會不會說北京話?”佳佳太了解章茹,把她腦袋推回座位:“你被鬼迷了,要在夜場找北京葉的替身啊?”
找替身,用得著嗎?今時今日還用心掛掛?她已經睡到了好不好!
章茹被一巴掌推暈了,不忿氣地嚷嚷:“你不要看死我啊,我已經……”
“已經什麼?”佳佳在她旁邊坐下,一罐啤酒懟到嘴邊,冰得章茹一個激靈:“沒什麼。”說完在佳佳狐疑的視線里,自己一個人笑得直抖肩。
這晚喝得太盡,第二天上班人困困的,忍住不打瞌睡,勉強撐到下午。
林聰出去一趟,回來周身汗,章茹問他:“你干嘛了?”
“對面有人擺攤賣喝的,我去買了幾杯。”林聰把竹蔗汁分給她們。
“多遠啊?”章茹有點感動,馮嬋算算路程:“來回應該有個八百米吧。”主要擺攤的是漂亮妹子,他聞著味道就去了。
“?”章茹一下很緊張了,關心林聰:“那你趕緊躺下,別等會咳血了。”
馮嬋哈哈笑起來,損林聰:“就你這體力,公司搞拉練你半天就完蛋!”
林聰喊自己帶的實習生:“金靈,這杯你的。”
“謝謝聰哥。”金靈很有禮貌地接過來,好奇問:“公司還有拉練活動嗎?”
“有,分開弄的,看今年我們跟哪個部門分到一起。”
“那葉總也會去嗎?”
“葉總?”馮嬋怔了下:“去啊他當然去啊,拉練都要去的,除非葉總又出差……問他干嘛?”
“沒什麼,就是好奇。”金靈笑笑,拿著飲料回工位了。
馮嬋奇怪地看她一眼,也看到上級們走出來,各忙各的去了。
章茹統計一點工作數據,又跑去送兩個面試的,送完跟前臺妹子閑聊。
葉印陽一跟人走進來就看到她趴在前臺摸魚,不知道在講什麼,笑得兩邊肩膀發抖。
“那是不是你們部門的美女?”旁邊供應商才說出這句,很快前臺也看到葉印陽,立馬站直了打招呼:“葉總。”
章茹這才回過頭,發現終于出差回來的葉印陽,旁邊還有個人,正遠遠地朝她微笑。
這人章茹見過,一位姓翁的供應商老總,上次在供應商大會他們聊過幾句,記得是佛山人。
“葉總。”她走過去打招呼,還有旁邊那位:“翁總。”
“我就說沒有認錯,一眼認出是你。”老翁沖她笑,對她印象很深:“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