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一個人開車上班的弊端,衣服穿反了也沒誰糾正,非要等到公司給人發現。
有點丟臉,但葉印陽已經進來,章茹只能頂著那個logo開完一整個會。
會后被葉印陽叫進辦公室,成都那邊成立采購分部,要派人過去。
“需要長駐。”葉印陽坐在辦公椅上跟章茹說:“你摸一下底有沒有自愿的,最好沒有家庭牽掛,能安心在成都長駐。”
章茹探他口風:“葉總想讓誰去?”
“可以做做丁凱瑞的工作。”葉印陽果然自己心里有個名單。
章茹嘀咕:“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家庭牽掛……他家就在廣州。”
“但他大學之前都在四川。”葉印陽對下屬情況還是了解的:“如果他愿意,可以讓他再挑兩個人一起帶過去,這個崗位以后的培養方向是總負責人。”
“哦……好的。”章茹低頭記錄,又聽他重新提起上回需要的管理層績效統計。
工作關系他們沒有真正的冷戰,就算吵架就算再一次談崩,葉印陽都仍然就事論事,講到工作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
但溫和跟溫柔是有區別的,工作他就講工作,不會有任何令人遐想和瞎想的越界行為。
談完工作章茹抬頭看葉印陽一眼,覺得他眼神不是那麼清白,但人呢?人始終無動于衷的。
想起昨晚佳佳說的話,章茹心里講不出的復雜:“沒其它事我先走了。”說完出去,把額頭那個logo處理一下,投入正常工作當中。
去年一整年管理層的績效,還有個人逐月的統計走勢,章茹白天有事跑來跑去,只能晚上加班趕工。
她預計要比較晚,于是先去食堂吃了個飯,吃完回來打呵欠,馮嬋問她:“昨夜又蒲很晚?”問完沒聽到聲音,一抬頭看她坐在位置上放空。
章茹得動,一動就靈,她不適合發呆,一發呆看起來傻頭傻腦,像裝了個新腦子還沒適應社會。
這不,發完呆人就開始懵叉叉:“你看我干嘛?”
馮嬋說:“我在吸取你的智商。”
“有這種東西?”林聰驚訝:“那你給她留點吧,她本來就沒什麼智商,我勸你善良。”
“死肥仔你罵誰?”章茹站起來,抄了本文件夾就往他身上打,林聰:“我擋,我再擋。”他左左右右像在練木樁,幾個人在外面打打鬧鬧,直到熊思思過來跟章茹說:“阿茹,下面有人找你。”
“誰啊?”
“是位男士。”熊思思猶豫了下,她不認識,但似乎葉印陽認識,他當時站著看了那人有點久。
“哦,我下去看看。”章茹搭電梯到一樓,遠遠看見個熟悉背影,是黃嘉陶。
想也沒想章茹轉身就走,回頭碰到葉印陽,葉印陽往外面望一眼:“他找你有事?”
章茹說了句不知道,進電梯也不說話。
葉印陽看她埋著頭很不高興,想了想,還是沒有多問。
但上辦公室一看,人還等在樓下,一股執著勁。
外面章茹盯著電腦很認真,認真到面無表情的地步。她不懂黃嘉陶到底怎麼回事,明明談戀愛時候好好的,現在越看越像個神經病。
章茹只覺得丟臉和煩,敲鍵盤力度都比平時大。
但專注的好處是有的,今晚效率奇高。十點左右,章茹把統計好的數據跟客客氣氣的郵件一起發給葉印陽,自己伸了個懶腰,關電腦收拾東西走人。
車子停地庫,章茹下班時明明心情還挺好的,結果看到陰魂不散的黃嘉陶,她懷疑七月半提前來了:“你有病?跟著我干什麼?”
“我聽說你家里進賊了,人沒事吧?”
“有事你還能看到我?”章茹覺得他盡講廢話,她加個班累死了:“走開,我要回家。”
“不能聊聊嗎?”
“聊什麼?”章茹看都不想看他:“我跟知識分子聊不來。”他們姓黃的又是老師又是律師,家里連狗身上都飄著書香,不像她們姓章的都滿身銅臭,是靠賣海鮮起家的生意佬。
“我看過后臺。”黃嘉陶忽然說。
“什麼后臺?”章茹拿著車鑰匙想開門走人。
“婚禮邀請函的后臺,我看到你有打開過很多次。”黃嘉陶看著她,欲言又止。
章茹忽然就知道他到底發的什麼騷,冷冷地看回去:“所以什麼意思?”
黃嘉陶也看著章茹,始終心里有一絲希望,覺得兩個人還有可能。
他這輩子最喜歡章茹,只是她總跟他爸媽不對付,當然他爸媽也有錯,覺得章茹不定性又愛玩:“其實……我家里人沒說過你媽媽做陪酒,是別人傳的,他們問我而已。”
章茹的臉一秒塌了下來:“你再說。”
談戀愛時兩人也好過的,但章茹分手分得果斷,現在當仇人一樣看著黃嘉陶,黃嘉陶今天在下面幾個小時站得腳都痹了,覺得她好沒心肝:“你就是別人說不得半句,我媽講你出息不大,也是想讓你定下來而已。”
“X你啊冚家富貴!”章茹忽然把車鑰匙往他身上一扔,葉印陽趕過去還沒來得及攔,就見她沖過去扇黃嘉陶:“你病了沒好?你以為我看你請帖是忘不了你?我跟人笑你而已!”
一個重重的巴掌后,章茹拎著鏈條包砸他,她還想找更重的東西,但很快被葉印陽攔住:“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