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仔!”章茹立馬站起來,狡猾且睚眥必報的貓已經像裝了車輪子一樣跑沒了。她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低頭看葉印陽:“沒事吧?”
“沒事。”葉印陽看看手臂,有幾道抓痕,微微見血。
章茹把他拉去洗手間沖肥皂水,又找來碘伏:“你要不要去打破傷風?”
“沒事,小傷。”
章茹是經常給貓抓,但自己養的貓抓了別人又一樣,她拿著棉簽跟他確認:“真不用嗎?”
“不用。”葉印陽很淡定:“家養的貓沒必要緊張。”
那也有道理,章茹說:“我定期給它打疫苗的。”說完低頭給他消毒,棉簽一下下劃過皮肉,也給他交叉貼了兩個創可貼。只是弄完才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抬頭見葉印陽看著她,目光是透過鏡片的認真。
四只眼看人格外有壓迫感,章茹想起剛剛的話題,抿抿嘴問:“你不怕給人發現啊?”辦公室戀情很危險的,尤其他這個級別。
“發現了再說。”葉印陽把衣服袖子放下,手臂一伸,攬住轉身去扔棉簽的章茹。
章茹給他撓到笑穴,彎腰掛他手臂鬧了會,等笑不動了,回頭推推他:“我要沖涼。”
葉印陽手還抱著她,緊了緊力度問:“等一下再沖?”
這麼等不及嗎?章茹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之前總是主動的人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太久沒談,或許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這樣的人戀愛……
害羞的章茹覺得自己很反常,小小力推他:“可是我剛剛還抱過貓啊,身上可能有貓毛。”吃了不好。
葉印陽看了她兩秒,眼睛慢慢起來一點笑意,放開她也不說話,自己不緊不慢地扎袖子。
章茹看不太懂:“你干嘛?”
“修門。”葉印陽把左邊袖子翻上小臂,這才好整以暇地反問:“你以為我要干什麼?”
章茹人一呆臉一紅,慢慢反應過來:“我哪有想什麼?”她忽然好氣,在手機鈴聲里瞪他一眼,跑出去外面接電話。
電話是三叔公打的,老人家不習慣微信,有點什麼事都愛打電話,這回是問定做的龍船服幾時寄到:“要叫人試一下先啊,不合適好換好退的。”
“應該明天就到了。”章茹打開手機看物流,順便提醒說:“我還買了救生服的,今年要叫大家穿啊,我同學他們那里去年翻船有一個不會游水的,差點就沉下去了。”
葉印陽出來找東西,聽她跟電話那邊反復提醒,說劃龍船有幾個叔伯年紀大了:“就算會游水,有時候抽筋一下子游不開也好危險……還有帽子要戴,曬傷頭皮不是開玩笑的。”
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人其實也有很細心的一面,葉印陽找到東西回去,動手拆衛浴移門。
章茹打完電話進來時移門已經拆下,葉印陽正在拆輪子,她過去一看,自己門上的輪子已經銹掉了,怪不得推拉費勁。有時候拉不上不懶得拉,所以她洗澡經常濺水出來,又要重新拖一遍。
看他拿出一包新的滑輪,章茹好奇:“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啊?”她對比了下,連尺寸都一樣的。
“昨天拆下來看過,估計是這麼大的輪子。”葉印陽把輪滑對上孔,用螺絲刀擰緊。
“哦。”今天在外面跑一天還記得她家里的門,而且螺絲刀還是他自己帶的,葉印陽認真做事,章茹感覺這樣更顯得自己邋遢:“我一直記得要叫物業的,就是太忙,忘了。
”說得自己都心虛,她其實不怎麼忙,就是老出去玩,不出去玩就在家里躺,有時候想起來很快也過了,不覺得壞一道門有什麼很大影響。
但葉印陽說:“軌道問題還是要注意,長期強硬開關,玻璃會有炸掉的危險。”說完放下螺絲刀檢查緊密度,接著站起來,把門對著軌道重新安上去,來回推拉兩遍,確認順滑很多。
裝完轉身,章茹就這麼掛了上來,她從來扭捏不過兩秒,這會小孩子一樣撅起嘴。
葉印陽親了她一下:“我洗手,手上有銹。”
章茹亦步亦趨跟著他,很快兩個人又纏到一起,葉印陽問她:“不著急洗澡了?”
“沒事啊,不就是一點貓毛,反正你不打狂犬疫苗,可能吃點還更健康。”說完被葉印陽兩下打笑了,章茹勾著他脖子身上看他:“你不問問昨天晚上的事嗎?”
葉印陽覺得沒什麼必要:“除非你想說?”
章茹分辨他這話是真是假,葉印陽靠著洗手臺抱她:“但我昨晚的話還是要記得,以后再看到那種程度的著火,一定要先判斷再接近,不可以沒頭沒腦就沖。”
他一提這個章茹就有話說了,看他時帶點怨氣:“你昨天太兇了。”
“我沒想兇你,但你確實有點沖動。”
“我不知道會爆炸啊。”章茹不由自主地哼哼,用力把他勾得彎腰,葉印陽五指伸張,指尖慢慢抱住她。
章茹有這麼久沒談戀愛了,這回給人追到家里確認關系,她一開始是不自在甚至莫名其妙難為情,但慢慢也適應下來。何況葉印陽有那麼頂,不是吹的那種,而且做起來從不拖泥帶水,最神奇的是他明明白天忙得好像午休時間都沒有,晚上可不見一點軟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