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在即,章茹上午在電腦前坐著處理好多事,下午葉印陽回來,她跟著去開管理會議,推門看見新晉升的A組組長在里面:“鷹哥。”
歐陽鷹,名字像大俠,長相也有點江湖俠士的感覺,留一圈絡腮胡,但人其實很樸素,手上戴個電子表,簡單的白衣黑褲。他對章茹笑笑,順手給她拉椅子:“來坐。”
兩人閑聊幾句,陸陸續續都到齊了,葉印陽開始主持會議。
他問了比較關心的一些到料進度,各組也有分轄的一些事要說,比如歐陽鷹提到新開發的板材供應商態度比較好,但進度有點慢,擔心產期和交付。
葉印陽翻了翻排期表:“跟質檢那邊商量一下,多派兩個駐廠過去。”
“好的。”歐陽鷹迅速反應。
會議接近末尾,葉印陽沒什麼口水話,他主題明確,開會一直以高效為主,章茹以前老感覺他端著,也聽過對他不那麼好的評價比如清高,但現在覺得公平公正還知人善用,歐陽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要不是葉印陽,他可能還一直在被前任總監打壓而沒什麼存在感的處境里,去年被葉印陽撈出來管涉外以后,整個人像被擦過塵的利器,本身勤勤懇懇,能力和穩定性都強的一個,這回升職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職場里能碰到一個賞識自己的上司,真的很幸運。
等會開完,葉印陽收拾東西就要走,但見章茹坐那里看他,點點頭:“BP來一下。”
章茹跟過去:“葉總找我有事嗎?”
“我以為你要找我?”
章茹擠擠嘴角:“我哪有找你?”
“那我找你。
”
葉印陽確實有工作要交待,但不是太緊急的,章茹點點頭記下,記完葉印陽看她,僵持一會葉印陽笑著看眼時間:“還不說?我要走了。”
“去哪?”
“明天活動,今天有幾個核心嘉賓要接待一下。”
哦,那是重要事,章茹慢吞吞問:“你中秋……一定要回北京嗎?”
葉印陽說:“周一要在北京。”主要是那位親戚回國治病的,手術前得去看一下。他思索兩秒:“但我可以早點回來?”
“不用了。”章茹眉頭緊促,故作冷淡:“我活動很多的,你回來我也沒空。”
葉印陽看了她一會,人往前坐,伸手拉住她:“比如呢,什麼活動?”
“比如我明天晚上就要去朋友家里打邊爐。”
“哪個朋友?”
“方寶珠啊,開婚紗店那個,深圳酒吧你見過的……”章茹給他拉著手,腳也軟下來,桌底一下下夾他褲腳:“我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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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忙。”葉印陽在她的咕噥聲里笑了下:“你那位叔公怎麼樣了?”
“還在觀察啊,現在說還好沒有腦水腫,但他高血壓又沒好好吃藥,得多住幾天。”章茹嘆氣:“人就是不能進醫院,太受罪了。”三叔公這還算輕癥,同病房有位車禍腦出血的,做過開顱手術還在ICU待過幾天,說那幾天簡直是人間地獄。
她為了同宗的叔伯碎碎念,葉印陽一直聽著,直到章茹自己不再念。
她往辦公室外面看了看,摳摳他手心:“你今晚……在越秀睡嗎?”
“還不確定。”葉印陽逗她:“也可能我直接睡酒店?”
“叩叩——”外面有人敲門,章茹連忙起來去開門,歐陽鷹站門口:“不好意思阿茹,我手頭有點急事要找葉總,可能要打斷你一下。
”
“好的,我剛好跟葉總聊完事情。”章茹開門給他進,多謙遜一個人,出去再看看馮元喜,簡直被比成一篤屎。
回工位后剛好有個面試結束,章茹下去送了送,回去時碰到葉印陽,她跟他簡單打了個招呼,但轉背就把昨晚拍的內衣照發過去。
發完準備跑的,卻被葉印陽叫住:“章茹。”
“啊?”
“剛剛發的東西重發一遍。”
“什麼東西?”見有同事過來,章茹腦袋一嗡如臨大敵,葉印陽卻慢條斯理來了句:“培訓計劃,附件亂碼了。”說完鎖上手機,淡定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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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章茹被嚇到雞毛鴨血,再一轉頭,史琴在那邊古怪地看著她。
章茹莫名其妙:“看什麼看?”
史琴像個幽靈,白她一眼就走了。
章茹懶得理她,打開手機想撤回那張圖片,已經過時間了。
而那天晚上,葉印陽真的因為喝太多,只能睡在酒店。
假前最后一天,章茹忙完上午提前進入休假狀態,孟珍珍大概知道她閑,說有份文件讓她幫忙送一下,A+級的,給跑腿不放心。
“你過來,晚上有私廚做自助,我預你一位。”
章茹什麼身價:“我缺你那點吃的嗎?”但今天都去支援那個活動,總經辦確實沒人,她也想看看葉印陽有沒有事,想了想還是拿上文件開車過去。
是個線下論壇會,課桌一排排的,章茹去的時候是中場休息時間,里面三五成群在說話。
她把東西給孟珍珍,跟孟珍珍往里面走,經過一排課桌時被人叫住:“你好,請問有看到你們葉總嗎?”
是位戴眼鏡的年輕女士,氣質很好也很有修養的樣子,孟珍珍往樓上示意了下:“葉總在二樓,您找他嗎?”
“謝謝,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那位女士站起來,章茹看了看她桌上的姓名牌,寫著陸時雅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