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哪談過這樣的戀愛,她跟黃嘉陶以前哪有講這麼清楚的,而且都是黃嘉陶懷疑她,然后每一次都會被她打到媽不認得,最多冷戰幾天,自己又灰溜溜回去找她,一個態度挺好但屢罵不改的傻嗨。
想到這些,章茹那股勁又起來了:“你說走就走沒有錯?”
葉印陽手掌力度微松:“所以我們都有不對的地方,是不是?”
章茹哼一聲:“所以你承認自己故意不打招呼就走?”
貓過來搗亂,葉印陽避開它傻不愣登的頭套:“我趕早班機,你肯定沒起來。”說完被章茹重重捶肩,捶得笑了下:“是,我有錯。”
承認得這麼爽快,章茹握著拳頭一愣:“你,你知道錯就好了!”
“但現在我們應該都有足夠的冷靜,都可以溝通?”葉印陽承認自己是在氣頭上飛回的北京,所以有事是真的,帶著情緒也是真的。他摸著章茹的臉,大拇指停留在她嘴角,忽然問:“死老鼠在哪?”
他顛了顛腿,章茹被顛得面容扭曲:“松手……我要上洗手間。”
這回葉印陽沒再抓著她,章茹從他腿上跳下來,紅著臉跑進洗手間,縮著脖子用腳尖走路,像個小老太婆。
葉印陽站起來敲了敲貓腦袋,在房子里繞幾圈,最后蹲在陽臺的空調外機旁邊看了看,起來去拿工具的時候章茹從洗手間出來:“找什麼?”
“手套。”葉印陽翻出新買的一個工具箱,還拿了支手電,章茹問他干嘛,他說抓死老鼠,說完起身以促狹視線看她:“你不是聞見老鼠味道,知不知道在哪里?”
“在你身上!”哪來的死老鼠,章茹給他問煩了,過去就抓他褲把,但很快她就知道家里是真的有死老鼠,就在陽臺的空調架子那里。
老鼠還挺大只的,章茹一時尷尬:“哦,真有啊……”回頭再看看魚仔,果然沒用,貓不抓老鼠,養在家當祖宗的。
葉印陽用東西包好,白色垃圾袋外面寫了死老鼠三個字,章茹跟他一起下去扔。
已經是十月份,廣州也有一點不明顯的秋意,從小長到大的地方,章茹能聞出來。
傍晚云霞混合在一起,她站那說真好看:“下次我們去獵德,江邊肯定更漂亮。”剛剛蹲廁所就蹲到文禾拍的照片,文禾還說她也領了一只流浪貓回去養,問章茹驅蟲藥買的什麼牌子。
章茹不太記得,問過葉印陽之后發過去,葉印陽順便提醒了句:“流浪貓最好先帶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把疫苗打了。”
“嗯。”章茹發語音給文禾,發完手甩了兩下,給葉印陽精準握住。
他還戴著那副半框眼鏡,細細的半圈黑,章茹拿下來摸了摸,鏡框很輕鏡片也很薄,她戴到自己眼睛上像戴了老花鏡,很夸張地開始走S型,直到給葉印陽托住:“再走就踩溝了。”
章茹靠著他,兩只手穿過他的腰,魚尾巴不安分地又擺又翹:“親我。”
葉印陽頂著她下巴親了親:“不覺得我再跟別人有什麼了?”
“你敢!”章茹聲音高八個度:我去舉報你!
陸時雅舉報他爸媽,章茹只會舉報他:“你要是敢跟別的女的搞一起,我就舉報你搞女下屬!”
她有時候用詞很大膽,葉印陽眼皮微跳:“什麼叫搞女下屬?”
那就換個嚴謹的詞,章茹大大聲:“我舉報你談辦公室戀愛,帶頭違反公司制度!”
“這麼決絕?”葉印陽好笑地看她:“馬上就帶團隊升級,你自己工作不要了?”
“我的工作算什麼,你可是VP是副總裁啊,你前途無量的,我一個小BP小龍套干不干隨意,工作丟了也不心疼!”章茹覺得不虧:“先拉你下水!毀你前程!”
挺狠,這是奔著同歸于盡去,葉印陽把她臉上那點肉推到蘋果肌:“黃嘉陶父母說過你?”
他忽然提這個,章茹眨眨眼,這次也沒避諱:“他們家有病!”當然分手原因主要在黃嘉陶,那個傻嗨總怕她劈腿,不止一次懷疑她跟蘇星凱,還有酒吧里其他男的。后來章茹煩了,干脆打他一頓狠的直接分手。
“嫌我不上進喔,天天就知道玩……老師教出來的兒子可能質量不穩定吧,比如腦子有病,低能一點。”章茹故意看葉印陽:“不知道醫生教出來又什麼樣啰?”
葉印陽也看著她的眼睛,家庭拿出來被別人審視,對誰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好的情緒經歷,他可以理解她應激,想了想說:“醫生教出來的兒子應該還可以,比如腦子起碼沒病,也不會是個低能兒?”還很嚴謹地加了句:“我二爺爺就是小兒神經專科,專門看智力低下的。”
章茹從鼻音發出兩聲笑:“大話精!”笑完,被他拉了拉手指。
夕陽落下,路燈熒熒灌射在地上,兩個人拖著手在樓下曬月光,回去后章茹發現大姨媽來了,她趴在葉印陽身上到最后一步時才跟他講,還激他:“反正你有一條腿沒好,跟我來姨媽也差不多。”說完被葉印陽捂住一邊耳朵,聽到自己被放大的回氣聲,而且他親得很用力,快把她滿腔氣息給抽干。
長假最后兩天過得飛快,等重新返崗上班,章茹感覺同事都胖了一圈,尤其林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