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就顧說話了,吃那點東西還不夠這出氣的。
人多熱鬧,這姐倆又都是人來瘋,葉印陽出去接個電話回來,正看到章茹在里面端杯:“各位飲勝!”廣里廣氣的。
她經常說自己除了靚女一無是處,但其實社交技能很厲害,人又坦率又放得開,講玩笑逗悶子都行,永遠興致勃勃。
所謂神經大條其實也算逆商的一種,忘得快想得開,怎麼不算性格里帶來的天分呢?
回到座位,葉印陽把她酒拿過來喝,又被在場同學起哄笑:“用不用啊班長,一杯都不給女朋友喝?”
“她開車。”被涮幾句沒什麼,葉印陽喝完把杯放回去,章茹腦袋欠過來問:“誰的電話?”
“家里的。”
“哦哦,這邊還是北京啊?”
“這邊的。”葉印陽拿了塊熱毛巾給她:“我奶奶問,什麼時候有空帶你回家吃飯。”
章茹接過毛巾,又聽葉印陽來一句:“你在北京吃過的麻醬燒餅,她會做。”
章茹擦了擦嘴,瞟他一眼。
吃完喝完準備走,章茹在跟佳佳研究演唱會的票,準備下個月去香港。
老牌歌手,票緊俏到只能找黃牛,章茹想起文禾也喜歡這個歌手,發信息問她要不要一起,發完接到茶葉佬電話,說臨時要去收一批陳皮,可能陪不了她過生日。
章茹習慣他跑來跑去突然消失:“沒事啊,你去吧。”
茶葉佬挺愧疚:“乖女,讓你男朋友陪你過。”
葉印陽要出差,章茹彈了彈指甲:“不用管啦,去忙你的吧。”說完掛上電話,一轉頭,葉印陽已經拿上她的衣服和包,邊走邊跟人說話。
章茹看著他,坐到車里的時候忽然想起麻醬燒餅的味道,一咬一嘴的芝麻,里面松軟,但很多層。
她舔舔嘴,看看旁邊脖子有點紅的葉印陽:“醉啦?”
葉印陽搖搖頭:“沒有。”
時間挺晚,章茹打開包包摸到一盒套時,黃牛問她確認幾張票,說手里剩不多了,催她快點決定。
文禾還沒回復,章茹給她打電話過去,但電話一接就感覺聲音不對。
“怎麼了,你在哪啊?”
“我被貓抓了,剛去打針回來……”文禾有點抖:“好像,好像有人跟蹤我。”
章茹嚇一跳,馬上開車轉向。
好彩離得不遠,章茹也知道文禾家里位置,下車后就直奔過去。陰靜黑窄的城中村小巷,他們聽到有打架的動靜,趕到時就見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很快個子矮的把路邊垃圾箱推倒,趁亂跑了。
“靠!”章茹打著手電跑過去,卻最先看到周鳴初,剛剛應該就是他在跟賊仔打架,這會過去拉文禾。
文禾借他的勁站起來,臉白得有那麼一陣都說不出話。
“沒事吧?”章茹過去拍她的背:“傷到哪里沒有?”
“沒……”文禾驚魂未定,章茹安撫了她一會,問清楚情況后,第一時間陪她去附近的治安隊報警。
惡心的變態無處不在,專門盯著單獨夜歸的女性,值班民警把時間路段記下,監控也調出來看了看,但這麼晚又那麼暗,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賊影。
治安隊說明天把周圍的監控也調出來看看,又囑咐幾句女孩子出門還是當心點,留下手機號碼,說有線索會聯系她們。
“好的好的,麻煩了。”道過謝,章茹送文禾回家,兩個男的在樓下等。
雖然是城中村,但文禾把家里布置得很漂亮也很舒適,邊邊角角都有認真生活的味道。
章茹在房間里轉悠,看到書桌上還有一些產品冊子,厚厚的器械和手術資料:“這些你在家看嗎?”
“偶爾會翻一下。”文禾說。
章茹隨便看了看,紙面很多筆記,真有耐心,比她有韌勁好多。
文禾慢慢緩過來:“茹姐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我不著急啊。”章茹還能再陪她一會,蹲下去看她收留的大白貓,想想問:“要不我今晚陪你睡?”
文禾說不用:“你早點回去吧,現在很熱的,我們樓下那個燈也壞了。”人站得會很難受,她輕聲提醒。
章茹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兩個男的站那說話,回頭再望文禾:“其實我跟葉總……”
“幫我謝謝葉總。”文禾在旁邊搶斷一句,沖她笑笑:“也多虧了你們來,那個壞人是有聽到聲音的。”
章茹靠在墻邊,她對文禾沒什麼避諱的,直接說跟葉印陽談戀愛也沒什麼,但文禾顯然挺顧她隱私:“我真的沒事了,不用擔心。”
“行吧。”章茹打了個響指:“那你以后出門小心點,盡量別這麼晚,或者帶點防狼噴霧和警報器這些。”
文禾嗯了一聲:“我會當心的。”
章茹這才放心地離開她家,到一樓后葉印陽問:“好了?”
“是啊,現在好很多了,沒剛剛嚇得那麼嚴重。”章茹邊說邊看周鳴初,好奇周不理跑來干嘛,但又不方便問,只能又看葉印陽。
葉印陽挺自然的,跟周鳴初道個別就走了,章茹小聲問:“周鳴初會不會抓我們把柄?”
“不太會,也沒必要。”
那就好。
出巷口前章茹回頭看了看,周鳴初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那抽煙,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腦子里忽然跳出一個想法,今天晚上這情況,也不知道誰撞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