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告訴章茹:“他經常跟你們那個曹總吃飯,有什麼都問得一清二楚了。”
“對哦。”不說章茹還忘了,章雪揚跟曹屹山是認識的。
晚點吃飯,章茹抱著瑤瑤喂飯,她咬著勺子不松嘴,喂水,她又抱著水壺不撒手。
養個女兒真費勁,章茹好不容易喂完她,等吃過飯帶出去透氣,一個不注意就見她趴下去親地板,章茹眼睛都瞪破了,葉印陽過去把瑤瑤扶起來:“地上臟。”
瑤瑤看了看他,不熟,但用手戳了戳他的眼鏡片:“姑姐~”
“打你啊姑姐,我戴眼鏡的嗎?”章茹拆了個棒棒糖給她,還要做示范:“嘬啊,慢慢舔,不要吞。”頂不順這個小孩,吃藍莓咬都不咬直接吞的,嚇死人。
瑤瑤接過來,順勢靠在葉印陽身上,棒棒糖吃得啵啵作響。
章茹看不懂她:“干嘛老是親地板?”
葉印陽指指地板:“應該是太亮了,能看到自己倒影。”
章茹蹲下去,同樣在地板里看到她自己時,瑤瑤拍了拍她后腦勺,自己咯咯笑,沒大沒小。
有得吃有得玩,那天瑤瑤鬧著要跟章茹回家,章茹拽著葉印陽就跑:“趕緊走,我帶不起她。”
一口氣回到車里,章茹往后視鏡看了看,瑤瑤已經被強行抱走了。
她邊發車邊喃喃自語:“越來越難帶,以后長大怎麼辦。”
“小孩子淘一點有活力。”葉印陽不覺得沒什麼:“聽說瑤瑤跟你小時候一樣?”
章茹不承認:“我伯娘說我比她乖。”
葉印陽看她一眼:“祠堂啃獅頭也叫乖?”
真夠八卦的,章茹不高興:“傅姨說你小時候也不聽話!”
在傅潔口中,小時候葉印陽是靜悄悄搞事的那種。
他很少耍性子,一直比同齡的孩子要沉得住氣,有點什麼事都自己不聲不響去做了,但太冷靜太聰明的孩子,有時候做出的一些事讓大人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比如剛回北京那會他很不樂意,一直惦記要回廣州但從來不說,表面上是誰也看不出來,直到有那麼一個周末他從家里消失,父母發動所有親戚朋友去找,最后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找到他,再有個十分鐘都檢票上車了。
“傅姨說他們都被你嚇得發冷汗了!”章茹指責身邊這個冷靜的犯罪分子:“你厲害啊你,從小就會騙人。”
“有過這種事?我不記得了。”
章茹扭頭,看葉印陽借一點酒氣靠在副駕裝迷糊,她哼哼地笑,扮嘢。
等回家停好車,沒進電梯章茹就開始翻和傅潔的聊天記錄,翻出他小時候那張照片。
照片是在火車站拍的,那時候的小葉印陽背著書包戴著帽子,面對鏡頭還一臉鎮定,哪怕旁邊還有大人在展示他自己給自己買的一張火車票。
章茹越看越有意思:“你怎麼這麼喜歡我們廣州?”她拿著那張照片,各個部位都搓大了看,眼睛鼻子臉型,一邊看一邊跟現在的葉印陽對比:“你怎麼從小就這麼正經啊?”用他們北京話來說,應該叫板生。
走進電梯,章茹去掰他的臉:“笑一個啊葉總。”
葉印陽兩邊臉被她沒輕沒重地扯開,右手用力把她攬過來,用和她同樣的力度掐她的肉:“痛不痛?”
章茹松開手去打他,揪住他衣領:“癢啊。”
葉印陽單臂穿過她的背一夾:“哪兒這麼愛鬧?”等電梯門打開,直接把她提溜出去。
外面走廊很安靜,但坐了個小孩,是鄰居家小雙胞胎中的一個。
章茹過去問:“你怎麼在外面?”
人家問:“你怎麼又來了?”
真沒禮貌,章茹一聽就知道是哥哥:“你做了衰事啊?”
小孩兒又架起手臂,臉一扭不說話。
章茹故意問:“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小孩這回不爭哥哥弟弟了,直接喊一句:“我是長子!”
章茹差點沒笑死。
她跟葉印陽回到家,正懷疑是不是虐待小孩,葉印陽讓她先洗澡:“我去一下。”
“去哪?”
“去趟隔壁問問什麼情況。”外面欄桿小孩子是能爬上去的,這麼高的樓層安全隱患很大。
“對對你去問問。”章茹也推他:“好好勸一下,這麼大不聽話正常啊,讓他們別跟長子上火。”
葉印陽有點好笑地在她頭頂揉一把,出門去找鄰居。
章茹靠在門后聽動靜,似乎聽到有幾個人走路的聲音,過一會葉印陽回來輸密碼,章茹直接開了門:“怎麼說?”
“說他自己要坐外面,因為不想去上學。”
寧愿坐外面也不去上學,犟種來的:“那帶回去沒?”章茹問。
“帶回去了。”葉印陽反手松了松脖子,跟章茹去洗澡準備睡覺。
洗完,章茹摸到他從北京帶回來的一條串:“這是什麼?”
葉印陽說:“四花鐵核。”很久不盤了,沒以前那麼潤。
“這怎麼玩啊?”
葉印陽拿在手里搓了搓,這麼大個的珠子碰起來的聲音是有點解壓,章茹上回在北京也看到過,他是真的收藏了好多串,看得她眼暈。
但這時候盤什麼串啊,章茹把串拿掉,鼻子拱他:“盤我。”
盤她,雪白的背尖翹的臋,大拇指一按一個印,葉印陽手掌扣住她后頸,親完嘴唇碰碰她發頂:“我喝了酒。
”
他手心溫度好高,章茹拉他手放自己臉上:“我就是要久啊,要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