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印陽看了眼:“在聊什麼?”
“聊我們女人的事。”章茹翻過手機不給他看,但撐著臉,目光落在他臉上:“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又想到很現實的一件事:“你如果走,是不是這段時間工作全白做了?”
葉印陽知道她什麼意思,擦著頭發說:“放心,我會拿完所有獎金再走。”
晚點兩人睡到床上,生理期什麼都不能做,章茹只能玩他眼鏡,過會她拿瓶香水蹭了蹭手腕給葉印陽聞:“這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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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也覺得好香。”而且是好高級的香,章茹告訴他:“傅姨,你媽媽送我的,她還問我香港現在有什麼好玩的,說有空來這邊走走……”
葉印陽抱著她躺下來,聽她說跟自己母親聊了什麼,又互相寄了什麼禮物。
說實話,驚訝但又不那麼驚訝。
驚訝在于很多事情都不像他母親會做會說的,不驚訝,是因為章茹在所有關系里的感染和調動力。
他看得出來母親喜歡章茹,也在有意識地討好章茹,或者說討好他這一段感情。當然,章茹這粗壯的神經不一定能感受得到就是了。
“現在還覺得我媽看不起人嗎?”葉印陽逗她。
章茹忸怩了下:“我沒有這麼說過啊……”她翻身坐到葉印陽身上:“你還記恨你媽媽嗎?”
葉印陽手掌放她后背:“沒有,沒什麼記恨的。”
章茹想了想:“其實我覺得你媽媽應該也是喜歡你爸爸的,兩個人還是有感情。”在北京的時候她親眼看到的,葉印陽媽媽和他爸爸相處很好,出門的時候提醒拿東西,出去也是跟他爸爸一邊走,她能看出恩愛。
葉印陽一手枕在腦后:“或許吧。”
有句話叫論心不論跡論跡無完人,那麼出軌這件事上,論心論跡他母親都不可饒恕。他沒有辦法做到完全不帶情緒的客觀,也做不到透徹地去理解誰,但已經習慣不去想一些事,當它沒有發生。
可章茹對這事很上心,她摸著葉印陽喉結說:“其實你跟你爸爸挺像的。”脾氣性格,一樣溫和一樣有條理:“那你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包容啊?”
她屁股沉,經常往人身上一坐就不肯下來,葉印陽鼻間呼出一點酒氣:“我就不能像點好的是吧?”
他招呼也不打忽然曲起雙膝,章茹猛地往前撲,連忙撐住兩邊:“衰人,嚇死我!”
“那你說說看,我要像我爸哪樣包容?”
章茹說不出口了,被他頂半天,問出口的只有一句:“我是尖果兒嗎?”
葉印陽還能說什麼呢,拍拍屁股尖:“你是。”
章茹高興了,手往后伸,抓著他搖了搖:“那你也是尖孫兒。”
再回公司,章茹正常工作,而葉印陽因為辭職的事被找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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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這個職位要走都不是小事,為此董事長私下都跟他吃了幾頓飯,但葉印陽這麼個人看著溫和,其實不那麼好說動,有些話他要麼不講,講出口就是落了定的,你怎麼許諾游說也沒用。
無奈,最后只能批了他的申請。
章茹后來跟曾可琳吃飯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曾可琳說了句:“陳董還是不太了解葉總。”不然當時也不會停他的職。
現在有停職這麼個事在,過程中讓人感受到了被動,你要說人家鬧情緒也是講得通的,畢竟公司確實理虧。
章茹也這麼想,她至今都為這事耿耿于懷:“聽風就是雨,太過分了!”
曾可琳笑:“你當時想來采購,就是沖葉總來的吧?”
章茹嘿嘿笑:“你看出來啦。”
“看出來了,但沒想到你們真能成一對。”
“為什麼想不到?大家現在都說我們好配的。”章茹一本正經喝著檸檬茶。
曾可琳笑了下,葉印陽多理性一個人,跟女下屬談戀愛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他身上風度都是有分寸講距離的,不會讓異性產生錯覺,就算有什麼桃色糾纏,和他更貼切的做法也應該是不動聲色地遠離,或者用他的手段讓人知難而退。
所以跟章茹戀受,到戀情曝光又很自然地提出離職,很難不讓人產生一些關聯想法,比如他辭職這事,更像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葉總肯定很喜歡你。”曾可琳說。
章茹生理期過了,一個冰塊在嘴里勾來勾去:“他當然喜歡我啊。”從里到外,喜歡她每一寸好不好?
還是熟悉的章茹,曾可琳嘆著氣半開玩笑:“確實,要是不喜歡,怎麼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拿在E康的大好前途跟你談戀愛?”
章茹兩眼樸楞:“什麼……意思啊?”
曾可琳說:“意思是從一開始,葉總應該就想好了退路。”謀定而后動,葉印陽心思那麼縝密的人,不會一時昏頭去做什麼決定,很大概率是已經想好了后面,才會真正踏出那一步。
章茹愣下來,冰塊含在嘴里慢慢化水。
她想到葉印陽,他說不覺得辭職是犧牲,也說沒有必要去探討誰更應該走,章茹知道他多少有一些話是不想加重她的心理負擔,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想跟他玩玩,沒打算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