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飯吃到最后,章茹漸漸鼻心發酸。
轉頭在公司看到葉印陽,看他站在那里跟人講話,盯著那個高大英挺的背,章茹心里忽然難過得一抽。
即使只有一半的可能性,她也覺得這個人好傻,談個戀愛啫,有必要嗎?
“章小姐。”那邊的人看到她,回頭打招呼。
章茹叫了句翁總,也走過去:“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呵呵。”老翁干笑著望了望葉印陽,心里也是慶幸又慶幸,還好連微信都沒找到機會加她,不然有些事還解釋不清了。
“這是去哪了?”老翁笑容可掬地問。
“跟同事吃了個飯。”章茹說。
“那改天和葉總一起,咱們也約個飯,就這附近有個順德菜館,我朋友剛開的,很正宗。”
章茹說好啊:“一定去幫襯。”說完看眼葉印陽,葉印陽發現她有點不對勁:“怎麼了?”
章茹搖搖頭,又跟沒事人一樣走了。
她下去行政領紀念品,郭慧給了她一個小盒子,說是兒子浩仔做的。
“什麼東西啊,什麼時候做的?”
“他們手工課教的,有這麼久了。”
“哦哦我看看。”章茹拆開盒子,拿出一對小泥人,應該是粘土做的,臉涂得亂七八糟,勉強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章茹看半天:“這個……他說給我嗎?”
郭慧也是看一次笑一次:“對,他說給你。”其實當時說的是送給章茹和辦公室一個叔叔,那會都覺得小孩瞎說,現在看看另一個泥人戴的眼鏡,不難猜就是葉印陽了。
章茹啞了啞:“這個衰仔……”把她涂成什麼樣了,她嘴巴有這麼大嗎?鼻子有長胡子嗎?離譜!
拿著這麼個奇怪東西回到工位,章茹打開OA忙了一會,看到文禾說已經撤銷了辭職申請,仍然會留在E康。
『我算了下我的提成,而且明年還有單子能簽,我要把這些錢拿到手!』文禾字里行間一股興奮。
章茹替她高興:『是啊就是要這樣,有什麼比錢更重要的?』周鳴初連男朋友都不算,在意他干嘛?
不過轉念一想,將來葉印陽走了,豈不是便宜了周鳴初?
晚上回到家,章茹拉住葉印陽:“你走了,周鳴初撿你的漏啊!”
“沒有這種說法。”葉印陽把家里門帶上,摸摸她這張肉痛的臉:“你想的那個位置不一定就是我的,所以最后如果到了他頭上,也是靠他自己本事。”
“你心真大。”章茹亦步亦趨跟著他,從客廳跟進房間,再從房間跟進浴室,花灑一開,白氣下兩人都濕了個透。
已經到年關,二月的廣州脫下長袖后要淋熱水,水蒸氣密密麻麻扒在隔斷門上,章茹抓著毛巾架子,低著看到胸前視線里一下下的拋動,然后被葉印陽抓住,在他手心里亂撞。
開門回到臥室,等左右腳被葉印陽用浴巾擦干,章茹這回沒有睡一覺,指揮他打開窗戶透氣。
逃離稀濕的蒸氣,章茹像快要缺水的魚,她緩了一會,把白天拿到的禮物給葉印陽:“你看這個。”
“什麼?”
“浩仔做的。”章茹戳戳那兩個泥人:“你那個時候偷看我,給他發現了。”
偷看她,葉印陽拿著那兩個小泥人,聽章茹在耳邊繪聲繪色添油又加醋,說他多麼深情,又看了她多久。
辦公室那麼多人,葉印陽回憶不出是不是真的有看她很久,但很懷疑的是:“小孩子能看出深情?”
“怎麼不能?”
“那就能吧。”葉印陽笑了笑,也不跟她爭。
兩個人一頭躺了會,很久不聽章茹有動靜,葉印陽睜開眼,轉頭就見章茹用被子蓋住臉。
他也沒幫她揭開,手指滑進被子里敲敲她:“想什麼?”
章茹蓋著臉在想一些事,想她從行政去采購,也想和他認識到現在的事。
一開始,她真的只想睡他來著,記起來都有點磨不開臉。
章茹翻到葉印陽身上,用睡衣帶子抽了他一下:“其實我現在……好喜歡你了。”
葉印陽伸手卷住她睡衣帶子:“什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說我喜歡你。”
葉印陽抱著她坐起來,伸手摸她鼻子,又不說話。
章茹納悶:“干嘛?”
“看你鼻子長長沒有。”葉印陽捏住她鼻尖輕輕往外拉,章茹很乖地跟著他的手往前撲,鼻子沒長嘴長了,撅起來碰碰葉印陽,跟他親成一團。
“鼻子長了嗎?”
“好像沒有。”
“那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聽到了。”葉印陽笑了下,親親她手指末端:“我愛你。”
愛情是點點滴滴,不是反復又重復的那麼幾件事。
放假前有供應商大會和年會,葉印陽忙,章茹也忙。
她搞完總結和計劃又要搞考核,還有培訓要去,有什麼HR的線下沙龍會曹屹山也帶她一起,見見同行見見獵頭什麼的,
還抽空去找過孟珍珍,說答應參加那個公益活動。
孟珍珍問她為什麼轉性:“這回不說我拿權力大棒打你,用道德綁架你了?”
“隨便打,隨便綁架。”章茹撥撥頭發,姿態隨意得像個抖M。
不久年會,章茹在臺下當觀眾,看了同事們表演的節目,也看到幾位高管上去抽獎。
抽獎明明不止一項,旁邊林聰抽中現金,連史琴都抽中藍牙耳機,章茹除了群紅包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