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余徽一直深愛著自己的初戀白月光,對「我」是厭惡至極。
回憶著這一切的我真是忍不住狂翻白眼。
是誰最后因被男主針對,害得家族破產、流落街頭?
是誰被眾人恥笑、陷入絕境,在菜市場瘋癲般撿爛菜葉?
是本舔狗。
俗話說,舔狗不得 house。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而是目光淺淺……算了,我直接當場手撕劇本。
05
我決定在訂婚宴上當場退婚。
這事我提前去與我的父母商量,我媽仔細觀察著我臉上的神情:「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他嗎?怎麼了這是?」
我爸則是重重放下茶杯:「不嫁也好!我早說那渾小子不行!要不是你求著,我早不跟他們合作了!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對你也不好!你總算清醒過來了!」
對現在的景徽來說,我這種豪門千金無疑是低嫁。
大概也因為這樣,他的自尊心始終接受不了。
哪怕日后他富甲一方,也難免被有心人嘀咕「是憑岳父才爬上來的」。
而我在他困難時候拿錢和資源的幫助,則被他認為是一種羞辱。
「我們只想你過得好……」媽媽滿目哀愁,我追景徽的這幾年,實在是把他們折騰得不輕。
我抱住媽媽,小聲道歉:「以后再不會了,真的,原來是我犯傻。」
從家里出來,我重重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就在家里公司里幫忙,主要是把以前那些明里暗里跟景徽的合作斷掉。
我倒也沒有趕盡殺絕,畢竟男主的命運難以揣測,主要是把對自家公司無利可圖,又或者是讓利頗多的項目理個清楚。
然而就這,景徽破天荒地主動打了個電話給我:
「鹿清,你又想干什麼?」
我也不客氣:「景先生,請你說明白一點,我怎麼你了?」
「你……」那頭語氣沉沉,稱得上咬牙切齒,「你不要胡鬧。」
說著便掛斷了電話,似乎篤定我會慌張地再打回去一樣。
我冷笑一聲,揚聲對著門外守著的人說道:「小何,我要出去逛街!把車準備一下。」
何明惟穿著一身黑,他人高馬大,保鏢的廉價西服也穿得挺括。
我索性便讓他幫忙拎包——
專業的保鏢都很有職業素養,只負責我的安全。他倒是可以隨意使喚。
「好的。」
06
到了尖沙咀,我又打發何明惟去買咖喱魚丸。
因為從小父母管得嚴格,這種路邊攤上的東西很少讓我吃,使得我的口味還就偏好垃圾食品。
不然也不會景徽帶「我」去吃個路邊攤,便讓富家女一朝感受到「人間煙火氣」。
這條街上有不少紅火的小吃,有時排隊都要排一兩個鐘。
我先去了婚紗店,滿不在乎地把提前訂好的婚紗取消。
「景太太,您這是——」
「什麼景太太,」我皺著眉頭,「亂說什麼。」
「可是您的婚紗是專門設計的,您的定金也已交過……」
我擺了擺手:「定金我不打算要回了,不過婚我也不結了,要婚紗也沒用。」
奢侈品店店長的笑容頓時干巴巴的。
我想,不出今天,那些貴太太都能聽到鹿家退婚的風聲。
走出商場時烏云密布。ӳž
港城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壞天氣了。
07
《酒店實拍,鹿清潸然淚下》。
《真面目曝光!鹿清過往強吻景徽激情四射》。
我默默把近日的港媒小報放在一旁,手指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越到之前公布的訂婚的日子,各方的傳聞也愈加暗潮涌動,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等著看我的笑話。
外界腥風血雨,我則懶懶地趴在衣帽間的沙發上挑衣服。
「不要這件,嗯……要那件紅色的旗袍。」我對著一柜子白色的小洋裝很不滿,原來為了追景徽,以為他喜歡穿白衣的女孩,搞得衣柜完全不是我的個人風格。
何明惟便去取架子上的衣物。
他手指碰到絲滑的綢緞時,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碰到了一團火焰似的。
直領,右斜襟開口,緊腰身,衣長至膝下,開衩頗高。
「你轉過去。」我頗有幾分惡劣地欣賞完他有些窘迫的表情,坐起身來命令道。ӳʐ
何明惟垂下眼睛,僵硬地轉身面對著墻。
我換上旗袍,定做的尺寸極為合身,將我的身材襯得凹凸有致。
畢竟我的人物設定就是明艷嬌媚的惡毒女二啊。
我將衣襟上的盤扣一一系好,又在首飾盒中一陣挑選。
將拍賣會上港城僅一幅的紅寶石耳墜掛在耳旁,配一條純白的皮草披肩,簡直張揚得沒邊了。
「你轉過來吧,」我對著鏡子轉來轉去,「下午去把我放在店里維修的表取回來。」
何明惟發著呆,也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小何?」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
「是,鹿小姐。」他移開眼神,忽然又小聲開口,「這樣會不會冷?我是說,您的腿會被凍壞的。」
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下了車就是室內,沒什麼要緊的。」
他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眼睛看哪呢?」
于是下一秒,不出預料地,我看到他的耳朵像煮熟了的蝦一樣通紅通紅。
誰能想到,一代大佬年輕時,竟然純情至此……我不懷好意地想,他搞不好三十歲的時候會變成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