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工作一百年,也掙不到像那些顧客那麼有錢。」
同事小聲道:「咱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啊。」
兩人話不投機,只得早早散場。
回了家琳達心中依舊憋著一團火,這個世界上實在是有太多的蓋茨比了。
她拿出筆記本電腦,在網上搜尋了一番資料后,快速在鍵盤上敲擊了起來……
她知道鹿清愛人的名字,故意將那男人設置成一個社會底層,又將自己的名字作為主角,虛構了一個完美的男人,是自己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至于鹿清的身份,倒沒有太多的變動,只是將她改成是那個嫉妒自己的角色,結局設置成精神失常、窮困潦倒。
琳達對這本小說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與熱情。
甚至連睡夢中,她都好像生活在那個小說的世界中一般。
以至于有一天她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成了那個衣食無憂、遠赴法國留學的天才畫家,琳達。
可是為什麼,現在故事的劇情全變了?!
12
我回到家,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依然存在著。
拿出大哥大,我給幾家專業的安保公司打電話,又親自一一面試,挑出數十名安保,進行了一次保護的升級。
何明惟不知出了什麼事:「這是惹上什麼仇家了?要不要我去解決……」
「來書房跟你細說。」我吩咐兩個安保隨時隨地要跟緊何明書。
來了書房,我把被人跟蹤的事告訴他。
「這事很奇怪,因為離退婚風波都過去快一年了,她卻現在還在跟蹤我。不僅如此,原來景徽三天兩頭試圖給我打電話,上個月以后也沒動靜了,我原本以為是他終于鬧騰夠了。
」
何明惟也皺起眉:「他們兩個聯手要一塊對付你?」
我點頭,一時不知要不要把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這件事告訴他。
說了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
現在回想起來之前自己作為女二,簡直像發瘋似的追求著男主景徽。可究竟是為什麼?兩個角色明明連交際都很少……
可行為就像被什麼可怕的力量操縱了一樣。
猶豫片刻,我斟酌道:「目前還不清楚他們會怎麼做。不管是琳達還是景徽,你都要小心再小心,也千萬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我感覺他們好像有一種能力可以操縱別人。」
何明惟震驚地瞪大眼睛:「你、你是說……類似催眠術那樣的?」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苦惱地捧著下巴。
「放心,我不看他們,也不跟他們說話,諒什麼邪術也沒用。」
我:「……」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被他誤會了。
13
布置好了安全工作后,我又特意找了幾個專業人士,隱秘地跟蹤著景徽與琳達。
不能怪我膽小,實在是如今風起云涌,時不時地就能聽到什麼富商之子被綁架的新聞。
港城這些年不太平。
好在無甚風波地又度過了一年。
何明惟這一年過得十分辛苦,一方面如從前的劇情那般,他開始自學語言,另一方面還要旁聽建筑課程,準備統一考試。他又一直做房產銷售,港城的居住需求實在龐大,趕上行情好的時候,開一個別墅單能吃半年。
見他們兄妹都自力更生了,我也就放下心來,每天上上課,閑暇之余在全世界各地尋找市場。
安保團隊也一直與我匯報情況——
有一次,他們發現琳達一直跟著何明書,還企圖將她拐到一艘離港渡船上。
好在何明書人小鬼大,帶著人在小巷繞來繞去竟繞到警署門口。
安保也就從暗處出現,將情況告訴了阿 sir 們。
琳達因涉嫌拐賣兒童而被拘留。
我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在審訊室里的琳達忽然要來了紙筆。
沒有人知道那一夜她究竟寫了什麼,據看守她的人交代,她一邊寫,一邊哭,字跡十分潦草,嘴巴里還念著什麼「去死」「主角」之類的詞,最后將那些紙撕得粉碎,硬生生自己咽了下去!
「祝何明書小朋友畢業快樂~」
點點燭光晃動著,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兩年了。
「謝謝。」何明書吹滅了慶祝蛋糕,不住地往門口張望。
「你哥說他馬上到,他現在可是個十足的大忙人。」如今的他已經走上了從前成為大佬的那條路,只是更加平坦、順利。
只有在此時,才會恍然大悟——原來痛苦和傷害從來就并非成功的催化劑。
這輩子沒有經歷過太多痛苦的他,在性格上平和,行事也不再偏激過頭,這該是他原本的命運。
然而就在開春之后,鹿家的生意突然一瀉千里。
這幾乎是一件不講道理的事,幾乎一夜之間,許多合作伙伴寧可付違約金也要解約合同。
所有的生意都陷入了停擺狀態,可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征兆和根據。
就好像是上帝翻了一頁人生劇本,在紙上隨意寫下了一行字:
「因時局動蕩,鹿家陷入破產的困境,沒了家族靠山的鹿清很快暴露出繡花枕頭、愛慕虛榮的勢利一面,她只能放下自己的高傲和偽善,痛苦地在歌廳出賣尊嚴,晚年窮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