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男人這個詞既可以是形容詞,也可以是名詞,觀主語言真是博大精深啊。】
掛了電話,我開始解惑:「青囊裹尸,她快死了。」
【又是一個新名詞,容我百度一下……哦莫……百度都查不到的憂傷。】【皇家響屁】催我趕緊說。
我看著亂七八糟的彈幕眼花繚亂,直接點了屏蔽。
「就是外面那層皮是別人的,正確來說……」我掐著手指算了下,「是千年前的古尸的,里子卻還是她自己的,不過思維嘛……這個就復雜了,你們聽說過灌頂嗎?」
「就是她同時擁有部分古尸和自己的記憶。我也不知道她那層皮是哪里來的,不過過了今晚,美人皮就會自動脫落,所以這個女人肯定也會死了。
「這麼一解釋,你們懂了嗎?」
彈幕安靜如雞……
哦,我忘了把他們都關了。
重新打開彈幕,立馬刷過來一排的:【臥槽!!!!】
【那不是畫皮嗎?】【惡語花】一針見血。
【什麼緣什麼孽!讓我想不開跑來看觀主直播,一個人追肥皂劇不好嗎?】
我:「你們不想要嗎?這可比整容高級多了!」
【達咩!誰家好博主勸粉絲要畫皮的?】
【我有個奇怪的問題想插一腳:她為嗎找不到男朋友了?不是就在眼皮子底下嗎?】
【畫皮還瞎?】
我看著手機上打過來的陌生電話,知道今晚的直播只能到這里了。
「警察打電話過來啦,我先去錄個口供,有想要買香的人可以去后臺買啦。七夕節,給你們便宜 1 毛錢啊!」
在網友的無語聲中,我麻利下線接電話。
「喂,是混元觀觀主嗎?」
「我是。」胸口熱血翻滾,做熱心市民的使命感出來了!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沈辭的人嗎?」
嗯?不是剛剛畫皮女的事嗎?沈辭不是在道觀嗎?
對方見我不回答,又追問了一句。
我猶疑了下:「警察同志,他怎麼了?要交罰款嗎?」
「……他帶著一個孩子和一只寵物跑進了兇殺案現場,然后留了你的聯系方式。」
香香和徐萌萌不是去看老鼠娶親了嗎?怎麼和那個倒霉孩子沈辭串一起去了?
我一愣,兇殺現場……不會是我剛剛舉報的那個吧?
「麻煩你來下湖中路 365 號。」
「我……說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警察……
出門前我特意給他們算了一卦,平安無事,等我火急火燎地趕到地方時,見到馬路牙子上蹲著個委屈的大男人。
徐萌萌傻愣愣地望天,鼻涕下來了,就拉起一旁沈辭的道袍一擦,姿勢熟練不已。
香香摟著徐萌萌的脖子,狀如寵物。
警察站在他們面前說著什麼。
「觀觀,快來幫我解釋,我是無辜的!道家中人,不殺生。」Ɣʐ
沈辭見到我來,眼睛一亮。
我暗暗咬牙:「閉嘴吧!那是佛門中人!別忘了你前兩天躲后山殺雞了!」
警察打量了我下:「你是孩子他媽?」
謝謝啊,沒這福氣。
「你老公帶著孩子,」他頓了下,「還有一只大耗子一起闖進了兇案現場。還把尸體給打了一頓。」
打……打尸體?
這三個喪門星玩意兒!虐尸可是損功德的!
我心頭一涼,香香在我觀里活了幾百年,她闖下的禍,我多多少少會粘連因果。
恍惚間,肉眼可見的功德-1「咔咔」往下掉。
我雙眼一黑,猛瞪了過去:「你們去闖人家家里干嗎?家里道觀容不下你們了嗎?」
香香腦袋一縮,小爪子指了指徐萌萌。
嗯?這小傻子干的?他平日里一直默不吭聲,呆呆傻傻,怎麼會干出這種事?
說是觀里的祖師爺干的我都信,偏要推個小傻子出來背鍋。
沒看到警察的臉色黑如鍋底了嗎?
2
「觀觀,真是萌萌。」沈辭見我不信,偷偷湊了過來,「我在觀里的時候,香香說萌萌不見了,它尋著味兒找到了這里。到了的時候,就發現門開著,徐萌萌坐在一具尸體旁邊拿著雷擊木在敲打。」
「跟和尚敲木魚似的,別說,還挺有節奏的,這孩子要不是個傻的,我就讓他來我公司,給他開個直播間敲架子鼓。」
徐萌萌用雷擊木敲?
我看了眼抓不到沈辭袖子,拿香香大尾巴擦鼻涕的徐萌萌。
忽然想到了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徐萌萌是東南亞那邊的蠱師無意間搞出來的棺材子,難道……那具畫皮也是東南亞那邊的?
所以,他是感應到了傷害他的那股氣息?
「抱歉,是孩子不懂事,亂跑誤闖進了這里。」我哈著腰賠禮道歉。
警察開了張罰單給我:「沒事,把孩子帶回去,好好教育,但損壞的物品還是要賠的。」
「賠……賠什麼?」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上面的金額,「三萬塊!他們是去殺人放火了嗎?」
「小孩子出來時亂闖紅燈,使不少車追尾了。這些是交警隊那邊提供過來的賠償金額。」
三清祖師爺在上!來道雷劈死這個吞金獸!
「他不是有錢嗎?」我推卸給了沈辭。
沈辭不好意思地眼神閃躲:「我爸媽說,既然要做道長了,那錢財乃身外之物,自然他們替我保管了,也就是……我凈身出戶了。」
我手都癢了,有一剎那想開始自己引雷了。
沒辦法,我只能掏出前些時候他孝敬給我的金香爐,肉痛地遞了過去。
還沒焐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