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滴血!
警察……
他剛打算讓我們走,我的手機響起。
「喂,是你剛才報案的嗎?方便來警局配合作調查嗎?」不遠處一個警察在說話。
我默了默:……
「還是我。」
后半夜回到道觀后,我給他們一人點了支安神香,去了兇殺現場,多少會沾點晦氣。
道觀外靜悄悄的,閉目養神間,我忽然睜開眼,看向虛空處。
有什麼東西跟回來了!
只不過它不敢進觀里,倒是在大門外如泣如訴的。
我掏了掏耳朵,沒忍住,走出門,扔了把白日里沈辭用來消磨時間的核桃出去。
「做什麼呢做什麼呢!好鬼不擾民!大晚上不睡覺,你跑來我這里燒香嗎?你進得來嗎?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不遠處在月光下飄忽的人皮頓了一下,雖然它沒表情,但我還是覺得它似乎在斟酌措辭。
「觀觀,來客人了嗎?」香香打了個哈欠一搖一晃地走了出來。
睡眼惺忪中忽然在眼縫里瞥見一張無風自動、掛在半空中的人皮,慘白的色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瘆人。
「哎喲我的觀老爺!這是畫皮子成精了?」香香頓時嚇醒,刺溜一下,順著我的褲腳就鉆了進去。
「觀觀!救命!」
我沒好氣地跺跺腳:「你還黃皮子成精呢,不許歧視人家!」
「法器加還沒封正的黃皮子精,倒是有趣。」人皮晃了晃,掐尖著聲音咯咯笑起來,「有個死孩子打得我好疼,把他交給我,我可以放過你們。」
死孩子?徐萌萌?
這孩子傻歸傻,闖禍的本領倒很足。
「我也想給你,他一頓能吃五個肉饅頭,一只燒雞,兩只大鴨腿!我觀里都快被吃窮了。
要不這樣吧,你買一百萬支月支香,我就給你。」我掰著手指頭細數,這個月徐萌萌的伙食費還沒到賬。
得催催他家里人抓緊些,不然快把祖師爺的貢品給吃沒了。
香香不滿地撓了我一下:「觀觀,萌萌是我的!」
「它一張人皮,渾身上下光溜溜的,連個口袋都沒有,怎麼可能掏得出錢?」我不以為然。
一張銀行卡慢悠悠地飄到我面前:「密碼六個六。」
我……
不是,你哪來的地方藏卡?
「你人怪好的,既然如此,你走近些,我把那傻孩子騙出來,你自己帶走啊。」我喜滋滋地拿起卡「吧唧」一口。
香香「啊嗚」一口咬在我大腿上!
我一哆嗦,差點問候祖師爺。
人皮飄近了些,我一手掐住香香的嘴,一手引燃了門口的法陣。
巨大的五行滅煞陣剛要啟動,人皮仿佛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一下子倒飛出去,但還是被法陣剮蹭了下,冒出一股青黑的濃煙。
這鬼東西狡猾得很,沒等我去抓它,就逃得不見了。
我把香香從褲腿里抖出來,倒拎起它尾巴,沒好氣地指著它鼻尖臭罵:「死香香,養你那麼久,胳膊肘往外拐!那傻小子給你灌迷魂湯了?」
香香可憐地抽搭道:「我怕你掉功德,人販子要遭雷劈的。」
我心軟了一下,香香和我在一起那麼久了,它比誰都怕我掉功德失去人形,回到本體,變成那灰撲撲、死氣沉沉的道觀。
「觀觀,那人皮為什麼要徐萌萌?」香香順勢沿著我胳膊爬到肩膀上,歪著腦袋蹭了蹭,「那傻小子是你送我的第一個活的玩具。我不舍得被抓走。
」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只黃皮子精,誰把別人家小孩當寵物養的?
我也沒說送它啊,它是不是誤會了?
「不是那人皮,是人皮背后的人,人皮里只不過藏著一個小小的尸魂,并不難對付,難的是背后操控它的人;萌萌是棺材子,他父親想要借他身體達到長生。自然也有別人想借他身子轉生,轉生于垂死之人而言,相當于重生了。」
所以我猜,背后的人苦心積慮將萌萌制造出來,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許多術法都是有反噬的,越陰毒的越甚。
我讓香香把徐萌萌看好了,別回頭又跑了出去。
香香擔憂地連連點頭,轉身就往人家房里鉆去。
我有種自家一手奶大的崽子被拐走的錯覺。
第二天,沈辭剛出現,我就把那張銀行卡交給他,讓他給我捐了。
我都看見功德+9999999……
沈辭樂顛顛地捧著卡出去,不消半個小時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觀觀,你是不是被騙了?這卡里沒錢啊。」
沒錢?
沒錢!
一道雷劈醒了我的白日夢!
這該死狡猾的人皮!想要空手套白狼!
香香安慰我:「要是實在不甘心,要不下次讓它拿現金來買?」
我……
晚上,打開直播間,里面人數沒一會兒就到了八十萬,有許多是前面幾次算命帶來的粉絲,還有一些是老粉絲的七大姑八大姨。
【就這觀主吧?看著恁俊,有男朋友不?】
【仔啊,我是你野生爹媽,家里資產過億,你過來,我錢都給你,再送一枚傻兒子。】
【樓上,觀主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回回售賣的香都一掃而光。我都搶不上。】
其實……我還是挺缺的。
【別的不說,就觀主這烏鴉嘴,家里沒尊樂山大佛恐怕鎮不住!】
【我大表哥是做警察的,前兩天發生了一起命案,地址正好是觀主說的那個……聽說女人的皮不翼而飛了,男人死得倒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