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主席,你就更不能帶著私人情緒去工作,這樣影響了大家的成績該算誰的錯。」
周舟跟著我一塊來的辦公室,她了解事情的始末,本身又是個暴脾氣,氣不過直接當場指著趙啟然的鼻子開罵。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你,沒看到消息,沒接龍,沒及時發成績單的是你啊,怎麼你這張嘴叭叭就把錯都推到蘇冉身上了?
「還讓人單獨通知你,你多大臉啊,建班長群是干什麼用的你不知道啊,那麼多人都看到消息也通知到位了就你一個人搞特殊。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倒還擺起架子來了,你臉皮再厚也不能張嘴就拉啊,真是服兒了。」
趙啟然臉色一黑,轉過頭就要和周舟理論。
我趕緊站出來勸住了兩人,提出先解決掉成績有異議的幾位研究生的問題再解決別的事。
周舟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我心坎上,看趙啟然吃癟的樣子我痛快得不行。
可事情總要有個解決方法,有唱紅臉的就肯定要有個唱白臉的。
而且說實話,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反而就是不去理睬他,讓他自我高潮去就好了。
與其說是防止自己掉進自證陷阱,不如說是當你遇到一坨屎的時候,任其風干就好了,你再怎麼想去鏟掉它,它也總會臟了你的手污了你的眼。
27
和幾個事務部的干事連夜核對了幾名研究生的成績,各類獎項加分完成后,已經是凌晨四五點的時間。
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才看見趙啟然給我發的一堆消息。
他像昨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噓寒問暖一番后邀請我一起去吃飯。
周舟罵他是厚臉皮的屎殼郎也算是罵對了。
懷著好奇的心,我答應下來。
提前去了食堂,點好自己的飯后靜靜等著他過來。
趙啟然到的時候,我剛好取到餐,他腳步頓了一下,又噙著笑走了過來。
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他說昨天的事很抱歉,是他沒考慮到位。
我有些驚訝,還以為他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不對。
可他下一句話立刻就現了原型。
「后來我想了想,這件事果然還是我們私下解決比較好,當眾指出你的錯誤確實是我沒考慮到位。」
我的錯?
我錯在哪了?
我一挑眉,筷子拍在桌上,往后一靠,靜靜聽他講下去。
「我比你大幾歲,之前也當過學生會的總管主席,經驗是肯定有的。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追求,讓你對我的態度變得冷,平時你也不聯系我,這其實沒什麼。
「但你不該把這種情緒帶到工作里,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們也是前后輩的關系,日常中也該保留一些聯系。」
我重重出了口氣。
「你看,這次的事不就是個教訓,當時你要是私下通知我,我肯定能及時回復,也就不會出現后面這些事。
「而且我是真的喜歡你,可能因為一些原因讓你現在對我帶了些偏見,我自認為是一個講禮貌的人,再說情感本來就是人的不可控因素,男歡女愛的事……」
「等等等等。」
我捋了把頭發,再也聽不下去,趕緊打斷了他。
「學長,我現在叫你一聲學長是因為我的素質,不是我真的還想這麼喊你。還有,我來這是聽你道歉的,不是聽你在這放屁的。
「我不明白你在這說了這一堆話到底有什麼意義,說來說去不都是想推卸責任把錯誤怪到我身上?
「那我還真跟你說了,我一點兒錯都沒有。
「第一,我是按照老師的指示把我該做的事做好然后通知到位,這中間沒有出一點差錯。
「第二,既然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班長都收到了消息,那你這個例外肯定是有問題在自己身上的,錯誤在你而不是在我。
「你自己沒長眼看不到消息是你的事,把錯都推到我身上還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來教育我,你是真沒種啊。」
我提了包站起身,鄙視性地對他撇了撇嘴,推開凳子扭身就走。
「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你那些爛事?」
我腳步一頓,回過頭。
趙啟然對上我的視線,神情隱秘地透著些許興奮,像是覓到食的鬣狗。
「我打聽過,你大學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不就是想多吊幾個男的嗎?私下里不知道得亂成什麼樣了吧,你約過多少——」
剩下的話被我一瓶水澆回了嘴里。
我擰緊瓶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之前我還覺得你是坨屎,現在看來像屎都是高看你了,嘴唇一碰就開始給女性造黃謠的畜生。」
「下賤這個詞用在你身上都算輕的了。」
不再理會他的反應,我扔掉瓶子轉身走人。
28
我潑趙啟然一臉水的事不到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學院,甚至還傳到了別的學院。
不知道趙啟然那張爛嘴又是在如何顛倒黑白,有些人直接跟我斷了聯系。
后來我仔細想了想,事后才察覺到趙啟然的用心險惡。
假如我是大一剛入學的新生,人生地不熟,被他這樣一通污蔑下來,哪怕真的沒有錯也得委屈夾著尾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