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名字一個個閃現后,那本書的內容慢慢浮現。
容曉曉瞬間悟了,原來她才沒有什麼主角光環。
真正有主角光環的是前面焦點所在,那位白曼同志才是真正的主角。
容曉曉皺起眉頭。
她努力回憶著文中的劇情,在文中有‘容曉曉’這個角色嗎?
好像是有,不過就是一個邊緣化的人物,并沒有太多筆墨。
“容同志,趕緊過去吧。”高遼見她待在原地,垂眸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兩個大包,“需要幫忙嗎?”
手指頭有些發癢,這一路過來最好奇的就是容曉曉的包到底有多重。
偏偏就是沒找到機會親自上手試一試。
“不用!”容曉曉雙眼越來越亮,一把抓著兩個大包就往前走。
女不女主不重要,沒主角光環也不要緊。
反正她也沒打算干出一番事業,只要混個不愁吃不愁喝的小日子就好。
要是在這個基礎上能有一些有趣的事那就再好不過,她不打算過多參與,但湊湊熱鬧還是可以。
吃穿這個不用愁,想想辦法還是能滿足。
愁得是小日子不鬧騰點都沒啥意思。
現在和女主待在一個大隊,還愁沒熱鬧的事發生?
容曉曉顯得興致更高,拎著大包就屁顛屁顛往前跑,瞧著那叫一個高興。
“……她怎麼這麼高興?”看著越過的女同志,陳樹名有些詫異,“難不成紅山大隊沒我了解的那麼糟糕?”
高遼嘆氣, “糟不糟糕沒意義了,點了我們的名只能去。”
朝著板車走去的一共六名知青。
除了容曉曉、高遼和陳樹名之外,還有三名穿著的確良衣服的人,羅旺看著,滿眼都是嫌棄。
得了,六個知青不說,其中一半看著就不是能干活的人。
“把行李都擱在板車上,手腳利落點,還得繼續趕路。”羅旺喊了一聲。
盛左元微微蹙眉,“紅山大隊離這里多遠?我們就走過去嗎?”
“不走過去難不成還讓我背你們過去?”羅旺沒好氣的說,“別看了,咱們大隊可沒拖拉機帶你們,牛車也別想,牛比人都來得重要,怎麼可能來拉人。”
“……牛怎麼就比人重要了?難不成人還比不上一頭畜生?”焦港不樂意了,誰樂意和畜生比?還特麼比不過!
“牛能耕田你能嗎?”羅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一個個看著就是不能干活的狠茬子,偏偏大隊還得養著他們,任誰都不樂意啊。
“你!”
“少說兩句。”盛左元攔住他。
別看羅旺態度不好,但當上路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拉著板車。
沒拖拉機也不舍得累著大隊唯一的老黃牛,知道知青會帶來不少行李,所以來的時候專門帶著板車上路,就想著多少能讓知青輕松輕松。
只不過,等了老半天又被分配到這麼多不能干活的人,心里怎麼會沒氣?
便一個人拖著板車往前走,也不樂意搭理他們。
鄉下的小路不好走。
正巧前兩日又下了一場雨,地面上都是稀泥巴。
一腳踩下去就陷進去,等拖出來滿鞋都是泥巴,臟得不行。
容曉曉沒不舍得自己的破鞋,臟就臟了,洗洗就是。
不過三個穿著精致小皮鞋的同志那就慘咯,越走眉頭皺得越緊。
盛左元看著白曼眉間的焦灼,便開口:“同志,我看板車上還能坐上一個人,不如讓白曼同志上去吧,她到底是女同志,太遠的路堅持不住。
”
“……”
“……”
一句話讓兩個人是一臉黑線。
焦港不高興,他雖然不是女同志,但這麼遠的路他也堅持不住啊,都說男女平等,怎麼就不能輪到他?
早知道,他還不如當女同志。
容曉曉也跟著皺巴臉。
她沒打算爭什麼。
但特意點出‘女同志’干嘛?她也是女同志,難道就不配坐上板車?
羅旺瞟了他一眼,居然沒拒絕:“行啊,有位置想坐就坐唄。”
盛左元一喜,伸手就想攙扶身旁的人。
卻不想被直接躲了過去,他有些不解,“曼曼?”
白曼看著他,眼里帶著冷意。
她很想狠狠揍盛左元一頓,但不行。
最少現在不行。
她上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盛左元。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最重要的人,兩人出生在一個大院,從有記憶開始就時常玩在一起。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就連彼此的父母都認為他們將來會是一對。
就連她也是這麼想,甚至覺得自己能有這麼一個伴侶,是最幸福的事。
家中動蕩,明明有出國的機會,卻甘愿和盛左元一起下鄉,想著就算下鄉的路很艱難也不要緊,只要能和盛左元在一起,就能克服一切困難。
可事實并非如此。
前輩子過得順順當當,結果所有的孽報都在盛左元身上,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還害得家人跟著她一起遭罪。
以為是恩愛一生、白頭到老的愛人,其實是在她身上戳了無數刀的人,如今重生再來,對盛左元只有恨意。
她不想回憶上輩子的過往。
比起報復盛左元,她還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之所以會和上輩子一樣跟著下鄉,并不是因為想在這里報復盛左元,而是在紅山大隊有她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