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好一會,轉身對著某個人喊道:“你你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來干活。”
喊得自然是在她心中的大力士又好欺負的容曉曉。
高遼皺著眉頭,輕聲道:“要不還是我去?”
一看就知道這位婆子不好接觸,想著怎麼都是一同下鄉的交情,能幫就幫幫。
容曉曉絲毫不在意,“沒事,有大嬸子帶著也挺好,那我就先過去啦。”
說完,跨步就跟著朱婆子走,模樣瞧著還挺高興。
高遼看得有些擔憂。
一看就是沒什麼心機的樣子,不會真吃虧吧?
焦港雙手搭在頭頂,“有什麼好擔憂?這里這麼多人難不成你們還怕老婆子吃了她不成?真要敢吃,不還是有咱們在?”
想想也是,大伙都在一片地干活,真發生什麼事還怕不知道?
“曼曼,我和你一組。”盛左元一臉心疼,“地里的活臟,我幫你。”
焦港厚著臉皮走過去,“盛哥,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要不你也幫幫我?”
盛左元給了他一個眼神,“閃邊去。”
焦港齜牙咧嘴,打算下回就發電報回去告狀。
來的時候說的好好,明明說是互相照應,怎麼就知道光照應白曼了?
哼,過分!
盛左元懶得搭理他,剛要再和曼曼說話時卻發現她已經走到另一個婆子邊上,他抬腿就要湊過去。
他此時心里很不理解。
自打下鄉后,曼曼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很古怪。
望著他的眼神沒了原先的愛意,反而讓他覺得發冷。
“唉,別扎堆,你們兩去那邊拔草。”小隊長叫住他,揚聲:“兩個人一塊地,自己找同伴,中午之前必須收拾出一半。”
當地人見怪不怪,有的手中動作不停,有的磨磨蹭蹭。
新來的知青們頭一回上工,還沒體驗到累的滋味,也覺得拔草這種事挺稀罕,開頭倒也沒鬧出什麼事,都老老實實學著其他人蹲下,拔這地里的野草。
朱婆子回頭看了容曉曉一眼,見她蹲下的樣子,便催促著:“你手腳利索點,就這一塊地,早點干完早點休息,你總不想頂著個大太陽干活吧?”
容曉曉乖巧點頭,“朱婆婆你說得有理。”
朱婆子瞧她這樣心里是特別滿意,慶幸自己下手快,這知青手腳利索了,她不就能慢下來偷偷懶?
見她伸手,朱婆子也就沒繼續盯著她,而是開始忙活眼前的地。
偷懶也得偷偷來,前面還得做做面子活。
總不能容知青那邊忙活一大片,她這邊還沒開始吧?
前進了四五米,朱婆子才歇了一口氣,轉頭一望,綠豆眼瞬間睜得老大,“容曉曉,你怎麼還沒開始干活!”
聲音特別尖銳刺耳,“你還想偷懶不成?”
容曉曉抬眸,一臉茫然,“我正在干活呀。”
舉起的手上沾著泥土,她身前的野草邊上已經挖出小坑,還別說,瞧著是干活的樣子。
朱婆子氣勢洶洶沖到她身前,“你挖坑做什麼?拔草都不會了嗎?”
光說不止,還替她示范。
直接將那根野草給拔了出來,“瞧見了嗎?這才叫拔草,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敢偷懶,我就去大隊長那舉報你!”
容曉曉輕皺眉頭,“我沒偷懶,我就是在干活。”
朱婆子撇嘴哼笑。
整個大隊,偷懶這種事她不說第一但也是前幾名,還敢在她面前裝瘋賣傻,簡直可笑了。
正要開口嘲諷,容曉曉就一把將她拉得蹲下,“朱婆婆,你聽我說,現在注重的是科學種田,這拔草也得科學拔草,要有效的拔草之前咱們得分幾個步驟,首先咱們得先了解它。
”
說著,指著某株野草,“就比如這株野草,咱們得了解它的生長壞境、生態習性,又是如何發根、會不會結籽、種子有沒有休眠期等等。”
朱婆子給聽懵了,起身站起,雙手叉腰又開始罵,“屁話,不就是拔草嗎?老娘干嘛了解它長不長?”
容曉曉一臉不贊同,“瞧瞧,你這覺悟就不行。”
說完,又一把將她拉下。
被大力拉著不得不蹲下的朱婆子,“……”
容曉曉一副悉心教導的摸樣,“你聽我說,這野草除不盡,拔了這棵沒多久是不是又長回來了?翻來覆去做著重復工,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你們的勞動力嗎?”
朱婆子聽得不是太懂,“拔草不都是這樣?”
她拔了一輩子的草,難不成還拔錯了?
“是也不是。”容曉曉很是耐心的樣子,“你聽我慢慢說,人類要吃飯、雜草想生存,所以我們想要控制雜草的生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跟我先前說得一樣,首先咱們得了解它們……”
怎麼了解?
被強制蹲下的朱婆子聽著容知青小嘴一直巴拉巴拉。
明明一個個字都認得,怎麼就感覺什麼都沒聽懂?
她當了一輩子的種田人,難不成還會不懂這些野花野草?
怎麼說都比城里來的知青強吧?
然而。
她想錯了。
“你聽我說,了解野草的特性后,再做針對的計劃,比如我們可以建立一個緩沖區,來阻止雜草的生長和繁衍。”
“……阻止繁衍?”
“你聽我說,像蒲公英這類直根雜草成長后是很難根除,一發十十發百,所以在成長起來之前就必須毫不留情的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