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建木讓人進來,等看到來人,便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焦港當然有事啊。
專門背了兩罐麥乳精,還帶了五包煙,就是想求大隊長開個后門,可別讓他跟著人下地了,真的受不了哦。
可他瞧著大隊長對面的李泗,訕笑道:“沒什麼重要的事,要不你們先談?”
就算再傻,也知道送禮不該當著外人來送。
羅建木的視線落在他背后的竹簍里,隨后很快又移開視線,“行,那你先等等。”
說著,對李泗道:“你繼續說。”
不單單大隊長看出些貓膩,李泗同樣也看出一點。
這新來的知青肯定是想求人辦事,可惜咯,碰上大隊長這種最討厭送禮的人,怕是沒好果子吃。
不過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他接著之前的話道:“咱們先畫出的那片地已經能看到效果,我想著安排一批人先按著我們之前的方法來,這樣能在以后節約很大一批勞動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抽著的旱煙彌漫在上空,焦港呼吸一口,就能感覺到劣質煙味劃喉嚨,強忍著想要咳嗽。
熬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兩人的談話總算是到了尾聲。
“那行,我明天就安排。”李泗點著頭,明明這個時候該離開了,卻仍舊坐在原地,還主動開口:“焦知青,我這邊已經談好了,你是有什麼事找大隊長?”
“我……”焦港愣愣看著他,這人怎麼還不走啊。
羅建木敲了敲旱煙桿子,一臉嚴肅樣:“有什麼事就說吧。”
“……”焦港瞧著他冷厲的神情更說不出來了。
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家里的老爺子,總覺得只要他開口,這桿子就會往他身上招呼。
要不、還是再緩一天吧。
正心生退意,門外又傳來一聲喊。
李泗笑著,“大隊長你家挺熱鬧的啊。”
可見到來人后,他有些詫異,“容知青,你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容曉曉。
對比起焦港背著的一個大簍子,容曉曉可是光著兩手過來的,她走到三人面前找個位置坐下,“這不是有點事想找大隊長商量商量嘛。”
“地里的事?”
“地里弄得差不多了,有小隊長看顧不會出問題。”
大隊長剛想吸口旱煙,看著小姑娘家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滅掉,“這次多虧了你,我會跟記分員說,前段時間你干活都可以按照十分來記,之后也可以跟著李泗,一起將地里規劃好。”
一起規劃,干活的人就不是自己。
就跟前幾天一樣,擔任指揮的角色就好。
一旁的焦港也是聽出這話的深意,看著容知青的眼里全是羨慕。
這要是他的話那該多好啊。
恨自己以前沒多讀書,怎麼就不多學點該怎麼種田呢!!
“地里的事小隊長一個人就能看顧好,我來是想和大隊長商量其他事。”容曉曉說出來意,“我聽說養豬的嬸子摔斷了腿,這段時間肯定得另外找人,便和焦知青毛遂自薦。”
“你們想養豬?”
“啥?”焦港傻眼了。
他養豬?他什麼時候說要養豬了?
他怎麼可能養豬!
這要是傳回去,那不得被人笑死?
“不,我沒……”
“是的,其實普通人都覺得養豬很輕松,就清理下豬圈、割豬草喂食就行。”@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焦港和容曉曉的話同時響起。
等落音后,焦港就沒了聲息。
養豬居然這麼輕松?那他當豬倌也不是不行啊。
容曉曉看著他的神情輕笑了下,接著道:“可想養好一頭豬,真的很不容易,既要擔心它患病又得讓它多長肉,一年到頭不能有任何松懈,不然最后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不是麼。”李泗特別贊同,“村里那些嘴碎的婆子都說羅根媽得了一個好活,可他們都沒看到羅根媽辛苦的時候,就拿上回說,突然暴雨天,大半夜羅根媽都得爬起來去豬圈看看,最后感染風寒病了好幾日。”
羅建林問道:“你知道辛苦還想著來養豬?”
容曉曉顯露出一些不好意思,“在下鄉之前我們就知道很辛苦,只是一開始沒做好準備,如今已經慢慢習慣,也有了心理準備,自然想好好干一場。”
“想法挺好。”羅建林說著,卻搖了搖頭:“可大隊的豬實在是太重要,全隊上下過年就指望著它們,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容曉曉面露自信,“大隊長,你聽我說,別的事或許我不在行,但養豬的話我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一旁的李泗猛地坐直。
來了來了,‘你聽我說’來了。
這幾個字莫名的讓人振奮。
羅建林也來了興致,“你說說看。”
“你聽我說,這豬和人一樣,想要長得又快又肥,這必須得吃點更有營養的東西,光是豬草頂多讓它飽腹,想要長得更快更肥,這吃食上就很有講究。”
“怎麼個講究?”
“你聽我說,這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將豬草洗干凈了煮熟吃,這大大降低了養殖期間豬得病的概率,同樣有助于消化,讓豬能多長幾斤肉。”
“幾斤肉?”
“你聽我說,光長幾斤肉又怎麼夠?可如果在這些豬草中加入磨成粉的田螺殼和貝殼,這些可是大補的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