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焦港傻眼了。
看著快速跑開的背影,瞬間氣得要死。
他不想留下來看豬,他也想去看熱鬧啊!!!
找個理由先遛的容曉曉腳步特快,跟著前面的人沒多久就到了大隊的另一頭。
這邊住民多,房子大多挨家挨戶建著的。
正好和二姑家處在東南兩個方向。
容曉曉還是最初想了解大隊的地理位置來過這邊,房子多人也多,熱鬧同樣也很多。
但真的住在這周圍,就有夠鬧騰了。
沒事的時候跑來玩玩挺好,住就算了。
前方的院子外已經擠滿了一群人,里面還能聽到歇斯底里的怒罵聲,容曉曉找準位置插了進去,等看清眼前的一幕時,眉頭微微緊蹙起來。
大院的大門敞開,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蔡少英跌坐在某一處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頭發被扯得凌亂,衣服更是連袖子都被拽掉。
一看就知道先前真打起來了,怕還是吃虧的那方。
而在院子里的另一側,如果不是有幾人攔著,那矮瘦的婆嬸子怕是會直接沖過去踹上兩腳,嘴上還在不住臭罵著。
“就是一個浪貨!我要是知道她還同別的知青搞過對象,我怎麼可能同意她嫁進我家的門?一個破鞋,誰樂意要誰要!”
“媽,你別說得這麼難聽。”旁邊站著一個垂頭喪氣的漢子,眉頭緊蹙,顯然他就是蔡知青現在的對象。
然而容曉曉看著,這人非但沒為蔡知青出頭的意思,而是時不時瞟向大門外,顯然是覺得自己母親的話讓他丟臉了。
“我說錯了?”葛桂噴了他一臉,“她就是一個狐媚子,你當時都在相看媳婦了,眼瞅著就要定下日子,她倒好,不要臉的跑來勾搭你,硬是壞了你大好的姻緣!”
這場鬧劇,全都是葛桂在罵。
“你可別全信葛桂的話。”
容曉曉望向身邊說話的人,是一個眼熟但從沒接觸的嬸子。
這人對著她笑了笑,“我是錢春鳳,你以后叫我錢嬸子就好,咱們以前一起拔過草,就是可惜沒分到一組。”
“錢嬸子好。”
“好好。”錢春鳳瞇眼笑了笑,小聲對著她道:“別看葛桂左一口浪貨、又一口狐媚子,當初她兒子和蔡知青談對象時驕傲的不得了,逢人就說自己兒子找了一個城里姑娘,以后說不準能去城里當工人。”
或許蔡知青心也不正,看到楊銀都快要談婚論嫁了還要摻和進來。
但那個時候葛桂不知道?
肯定是知道的,只不過一個農家姑娘一個城里來的知青,她整個人掉進財眼里了,哪里會罵人家狐媚子,是恨不得趕緊迎進家門供起來。
這段時間更是時不時招待蔡知青來家里吃飯,對蔡知青就像是自己閨女一樣好。
容曉曉跟著小聲問:“那現在怎麼又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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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為什麼,自然是什麼好處都拿不到唄。”一邊的婆子撇嘴。
說完后她看了容曉曉衣兜一眼,隨后問道:“焦知青怎麼沒來?”
比起面前瞧著好看的容知青,她更愛和肉乎乎的焦知青聊天。
焦知青好啊。
兩個兜里塞滿了花生和瓜子,人也不小氣,見誰都是塞一把,弄得她這兩日放棄了和老姐妹們閑聊,反而經常往豬圈跑。
“他在看豬。”容曉曉隨意搪塞,跟著又問:“她想要蔡知青什麼好處?”
“嫁妝唄。”錢春鳳小聲嘲諷,“她沒少在我們面前顯擺,說蔡知青體貼他們,知道他們家條件不好,開口只要了十塊錢的聘金,還說什麼城里姑娘嫁人,怎麼也得帶個自行車、縫紉機過來……笑死人,花十塊錢她就想帶回一輛自行車、一臺縫紉機。
”
“昨天不是定了日子麼,滿心期待問蔡知青他們家準備了什麼。”后方的嬸子兩手一攤,“結果,什麼都沒有,除了她現在的行李,家里一點嫁妝都沒給她準備,昨天晚上他們家就鬧起來了,沒想到今天會鬧得這麼兇。”
錢春鳳捂著嘴,“也不知道是誰把蔡知青和衛知青搞對象的事傳得人人都知,葛桂那麼看中臉面的人哪里受得了?而且啊……”
“嬸子,你別這麼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大院中,一個綁著齊腰麻花辮的女人說著話,瞧著是在安撫,其實是在火上澆油,“我和楊銀哥沒緣分,怎麼說他現在的對象是蔡知青,你也別把我和他扯在一塊,省得壞了他們的感情。”
“蓮花,嬸子就知道你好。”葛桂握住她的手,正好瞧見她手腕上戴著的一塊手表,心中就忍不住肉痛起來。
要是她兒子沒悔婚,這款手表可是他們家的。
可誰能想到一個城里知青窮的要死、反而是一個鄉里丫頭被家里人寵著。
早知道這樣,她就是打死都不會讓蔡少英跨進他們家的大門,“蓮花啊,其實嬸子一直就特別喜歡你,你楊銀哥也時常惦記著你,你看看……”
“嬸子,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呢。”蔡蓮花一臉嬌羞的樣,還忍不住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