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雖然有那麼一點戀愛腦,但也沒有一直執迷不悟,還能救。
她問道:“錢還夠用嗎?你帶去的東西沒便宜給別人吧?”
吳平慧說著,“夠用呢,媽給我那麼多錢,除了第一天置辦東西之外,我沒花一分錢。”
“……”容曉曉不該提起錢的事。
這麼一對比自己好像是個敗家子,她又道:“還有那個老婆子,可不是她想偷懶就能偷懶,你聽我說,我給你想想……”
“不用不用。”吳平慧連連擺手,臉頰上突然冒出紅意,“她已經不敢偷懶了。”
容曉曉瞇了瞇眼,“你這什麼表情?”
“我什麼表情?”吳平慧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已經滿臉通紅,眼神偏閃還不敢正視面前的人。
“你臉都發紅了!”
“太、太熱了嘛。”
容曉曉信了才有鬼,“吳平慧,你要是不老實說,我現在就去鎮上給媽打電話!”
“……沒、也沒什麼事。”吳平慧眼睛發亮,“就你剛才說得那個老婆子,已經有人替我解決了。”
容曉曉沉默著。
一看吳平慧那雙亮亮的眼神,就覺得特別熟悉。
不就是以前談起房高陽時的樣子?
她感覺自己不用問下去了。
走了一個房高陽,又不知道來了一個什麼東西。
“就、就是大隊里的一位同志。”吳平慧剛嬌羞的開口,就見小妹伸手捂住了耳朵,她詫異道:“你這是干嘛?”
容曉曉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聽。”
吳平慧一把拉下她的手,本來不好意思說,現在是恨不得和小妹分享分享,“你聽我說,他和房高陽不同,他人特別的好,見我辛苦干活還會來幫我,見老婆子偷懶還訓得她不敢再偷懶,還有……”
容曉曉直接掙脫她的手,轉身就往外跑。
她錯了。
這哪里還有救?!
她有必要暗示一下爸媽,按這個架勢,怕是過不了幾個月就會聽到二姐要結婚的消息,等明年他們就要當外公外婆,她就能當小姨了。
可怕、真可怕。
還好這不是自己閨女,還是交給爸媽頭疼去吧。
“你干嘛去呀?”吳平慧追上前。
難得想和小妹談談心,她干嘛跑這麼快?
容曉曉回著,“去干活。”
吳平慧跑動的速度很快,等追上后問道:“對了,你在大隊干什麼活?累嗎?”
說著,她仔細打量了小妹一眼。
發現她和原先沒什麼變化,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被曬黑。
“養豬呢。”
“養豬?!”吳平慧飆起高音,瞬間急了:“是不是大隊的人欺負你?”
那可是養豬啊。
養豬多臟多累?紅山大隊將這麼臟臭的活交給小妹,一定是看她新來,想欺負她,“你們大隊長是誰?我去找他,憑什麼把這種活安排給你?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鬧到鎮上也不能讓他好過!”
容曉曉偏頭看著炸毛的她,好笑道:“你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鬧到鎮上討說法?”
“那不同。”吳平慧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好一會了才干巴巴的解釋:“耙地雖然累,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堅持,時間長了或許就能習慣,可你呢?”
深深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干過這麼臟亂的活?每次去外面的公廁都得緊緊捂著口鼻,現在讓你……不行,我得找找大隊長。”
容曉曉拉住她,“你還沒去過豬圈吧?不如現在和我去看看?”
這可容不得吳平慧不去。
就小妹的手勁,她就算想拒絕也沒法拒絕。
豬圈離這邊大概十五分鐘的距離。
她們上坡的時候,焦港躺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上方有小棚遮著太陽,頭頂上再蓋著竹帽,午間好好睡上一覺特別舒服。
吳平慧可是帶著百般挑剔來的。
可這里的豬圈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沒有難聞刺鼻的味道,周邊也不是臟臟亂亂。
在稍高的地方正燒著什麼東西,迎著一股輕風居然還能聞到一股清香味。
瞧著二姐詫異的神情,容曉曉尤為自得,不由攤開雙手,一股雄心壯志的情緒浮現心頭。
瞧瞧吧,這就是她打下的‘江山’。
現在的豬圈和最開始那完全不同,除了那四頭豬之外,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
她和焦港兩個人都不是干活的人。
可架不住這段時間有太多的嬸子婆子們來找他們聊天,甚至還有一些男同志也愿意跑來。
豬圈這邊,聊天的時候焦同志可以免費提供花生瓜子,嬸子婆子們自然也不能光坐著聊白話。
聊歸聊、嗑瓜子歸嗑瓜子。
雙手雙腳也得動起來。
豬圈四周常年積累的污垢,麻煩鏟一鏟。
松動的圍欄,麻煩修一修。
屋檐的破洞,也請補一補。
既然得聚在一起聊天,總不能光坐在地上聊吧?是不是也可以搞幾把椅子來?
椅子有了,萬一下雨了怎麼辦?是不是還可以打個棚?
棚都有了,干脆再來一張簡單的木床……
誰也不是木匠,但找來木板簡單弄一弄還是沒問題。
時間一長,這邊還真成了一個休閑聊天的好場所。
吳平慧還沒從驚嘆中回過神,就有一群人走來。
說說笑笑,待在小棚里聊著天說著話,作為容知青的二姐,吳平慧顯得格外受歡迎,拉著說了好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