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建林的話讓葛桂一家尤為著急,楊銀也顧不上臉上的傷,全都跪在那求著情。
人群中的白曼看著,沉思起來。
沒一會,她朝著另一側走去,在那里陳寡婦正被自己婆婆扯著頭發打,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蹲在邊上哭,光看著挺慘,可白曼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善茬。
上輩子楊銀和蔡少英結了婚,卻一直和陳寡婦私下往來。
兩人的丑事鬧出來卻又沒抓到現行,因為蔡少英的不追究,也就沒了下文。
可誰能想到這兩人有多不要臉。
陳寡婦登門入室,楊銀坐享齊人之福,蔡少英伺候著家里,還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男人和其他女人勾搭在一塊。
既然他們這麼想在一起,那成全了就是。
趁著陳寡婦婆婆去找楊家人鬧時,白曼走了過去,“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鬧得大,但其實也好處理,你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要是彼此不追究,大隊里誰管得著?”
真要鬧到鎮上,多少會出事。
可如果只是在大隊里鬧鬧,兩方誰都不追究,大隊肯定也愿意息事寧人。
畢竟就像她說得,楊銀未婚、陳寡婦都已經是寡婦了,哪里還有男人?
要是換個結了婚的,性質就有些不同了。
可白曼鬧這麼一出,僅僅只是讓他們丟個臉面?
那還真不是,她對著陳寡婦道:“可就這麼算了嗎?”
陳寡婦被自己婆婆抓得一臉傷痕,她認出面前的人是新來的知青,但她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可憐你的孩子。”白曼慢悠悠地道:“從今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媽媽浪蕩,會被全村的孩子排擠,而你,寡婦門前是非多,今天的事傳出去,你今后的日子怕是難過了吧。
”
陳寡婦臉色鐵青。
寡婦門前是非多,可真要立住了,其他人也欺負不到她這里來。
但今天的事一旦傳出去,那些心思歪了的男人都會知道她家大門很好進,到時候她堅定自己不是半掩門誰又會信?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抓住這個機會。”
陳寡婦猛地抬頭,“什麼機會?”
她還能抓住什麼機會?
都到了這一步,她還能有其他的機會?
另一頭,羅建林的意思也是別鬧大。
鬧大了對他們不好,紅山大隊在外的名聲也不好。
如果兩家人商量好不鬧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楊家自然愿意,陳寡婦的婆婆覺得丟面,但楊家承諾給她十塊錢后,也就不甘不愿點了點頭。
瞧見兒子不會出事了,葛桂又支棱起來,對著陳寡婦家的大門就是啐了一口:“呸,騷狐貍,你家沒男人就靠這個吃飯是吧?十塊錢,也不看自己值不值十塊錢!”
那可是十塊錢呢!
誰家拿出來不肉痛啊。
可偏偏不拿不行,她可不舍得自己兒子去勞改。
“少說一句,回去吧。”葛桂男人黑沉著臉,扯著婆娘往回走。
葛桂不樂意,罵罵咧咧就沒停下來過。
就在大伙以為沒熱鬧看時,陳寡婦突然站出來了,她一臉悲痛道:“是楊銀欺負我,今天他要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就鬧到鎮上去!”
喲呵!
所有人都有些驚訝,陳寡婦一直躲在旁邊不出面,還當她是覺得丟人,恨不得趕緊解決這件事。
沒成想,眼瞅著就要解決了,她突然冒出來要鬧到鎮上。
羅建林皺起眉頭,“陳夏梅你得知道,一旦鬧去鎮上你和楊銀都有可能會受到處分。
”
“大隊長啊。”陳寡婦哭得特別傷心,“我寧愿去勞改也得讓楊銀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外人怎麼看我?我以后還怎麼過下去?”
羅建林沉默了一會,隨手將要離開的楊家攔了下來,“你們怎麼說?”
“我都給十塊錢了還想怎麼樣?”葛桂氣得胸口疼,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個騷狐貍,“她就是貪錢,十塊錢買你身還不知足?”
“我不要錢!”陳寡婦肉疼得不行,但她知道錢拿在手里就沒了理,更何況她想要的東西比十塊錢多得多,“一分錢我都不要,就要一個交代,如果他不愿意,我就去鎮上,我和他一起去農場改造。”
說著,沖到楊銀身邊,扯著他的衣服就往前走,“走,我們現在就去鎮上。”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一個大男人嚇得雙腿都軟了,尖叫著:“爸媽救我,我不去勞改啊。”
楊家趕緊上前攔,陳寡婦壯著膽子喊著,“怎麼,當著全大隊的面,你們還想拘了我不成?你們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們一起告了!”
這一下,誰敢碰她?
全都嚇得不敢動了。
不怕兇的,就怕混不吝的,生怕也把他們弄去農場。
“哎喲,陳寡婦怎麼突然這麼兇?”
“難不成她真是被迫?”
“不兇點不行,你聽聽葛桂怎麼說得?十塊錢的賣身錢,她要是拿了這個錢,那是不是別人也能拿錢繼續買陳寡婦的身子?”有人是看明白了,先不說這事到底誰錯誰沒錯,陳寡婦要是真拿了十塊錢,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瞧著吧,還有后續呢。”
羅支書站了出來,“都別吵了,聽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