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娃子有病?”
陳嬸子點了點頭,“每年大隊長都會帶虎娃子去城里的醫院開藥,也記不住是什麼病了,就是尿特別多,醫生說堅持服藥,和正常孩子也沒什麼區別。”
聽著的容曉曉若有所思。
這時,羅建林揮手大喊著:“行了行了,都別聚在這里,萬一驚擾到河下的魚怎麼辦?馬上要到上工的時間了,都趕緊撤了吧。”
一邊喊著一邊驅趕,哪怕再想留下來多看看,也不得不離開。
不過離開的人群都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聲,生怕驚擾到了河里的魚。
“容知青,你等等。”羅建林喊住一人,兩人走到一側,他才開口:“羅寶君這幾天沒法上工,你暫時頂替他的位置吧。”
羅寶君是什麼位置?
記分員!
一手拿筆、一手拿著社員記分本,每天只要記下社員的工種和時間等等,靠著一只筆就能得八個工分的工種。
這對于其他人來說,絕對是一個特別輕便的活。
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活。
其實這個活大隊的一些人也不是不能勝任,哪怕是短時間的頂班,也有無數人愿意報名。
羅建林會將這個工種交給容知青,其實也是在表達一個態度。
他是真的認可了容知青的身份。
不管是因為容水根是紅山大隊的人,還是容知青為大隊解決了雜草又提供了漁網的緣故,他都將她當做了自己人。
容曉曉哪里沒聽出這個意思?
可她還是一臉稟然的拒絕了,“大隊長,養豬確實又累又臟,還有很多尚未解決的麻煩,但我豈是偷閑躲靜之人?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
肯定不能接受呀。
記分員說是輕松,但其實也是有一堆繁瑣的事。
羅寶君能壓得住,是因為他有一個輩分高的父親,看在羅支書的面子上,多少敬一點。
可她不行,大隊長再看重她,其他大隊的人不一定都樂意聽她的話。
工分關系到一年的生計,要都是本本分分干活的人也就算了,可要都像是朱婆子那樣的人,她是扣分還是不扣分?
不扣分大隊長和本分干活的不滿。
扣分了偷懶的人不滿。
雖然不會惹來什麼大麻煩,但也夠煩人。
養豬就不同了。
豬圈里的四頭豬兒多可愛,一點都不煩人。
工分是少了一點,但每天只用喂喂豬草,其他基本沒什麼事。
再說了,別看現在只有四個工分,在之前大隊長可是承諾過,只要他們養得豬夠肥,也不是不能在宰豬的時候多補工分或者多給肉。
兩個工種對比,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當個養豬的人。
只不過,拒絕的時候,也得給自己立立人設。
“現在大隊已經在網魚,兩位老爺子也能順手鏟一些田螺上來,馬上養豬那邊就能走上正軌,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別說是暫時頂班了,就是長期做下去我也不會考慮。”
豬圈才是她打下的天下,又怎麼可能放棄?
羅建林不住點著頭,“你很不錯,是個好同志。”
容曉曉咧嘴笑了笑,湊上前,“大隊長,正好我這邊遇到一個難題,能不能請你幫著解決下?”
“……”羅建林很無奈,氣笑道:“每次遇到你,我身上就會又多一個擔子。”
再這麼下去,他都不敢和容知青說話了。
容曉曉笑容變得靦腆,“我這不是想早點讓豬長肉嘛,多長一點,年底大隊的人就能多分一點,就算每人多一小口都行。”
“你說得沒錯。”羅建林又忍不住點起頭,“你先說說,遇到什麼難題?”
“收集上來的田螺和貝殼需要磨成粉,我缺少磨成粉的工具。”
羅建林皺起眉頭,磨成粉的機器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
就比如收上來的小麥要打磨成粉,就必須借用到手用的打磨機。
大隊可沒這種機器。
像這種農用機器都得去公社那邊借用,每年收成之季幾個大隊輪著借用農用機器,有時候排隊得排好長一段時間。
而且租用的費用還不便宜,每次使用都得交上相應的糧食。
羅建林首先想到的就是這種農用的機器。
可不過瞬間他就趕緊否決了。
先不說他舍不舍得花這個糧食去租用,就算他舍得花這個糧食人家也不會借給他來打磨田螺殼和貝殼。
這種田螺殼對比小麥那是硬的多,誰知道會不會損壞機器。
就算人家敢借他也不敢用,萬一弄壞了他們大隊可賠不起。
羅建林沉默了一會,開口便道:“用石磨可不可以?”
“石磨嗎?”容曉曉擰起眉頭,似乎不是很滿意這個工具,“用石磨磨豆子都特別的費勁,更別說將貝殼磨成粉末。”
她跟著又道:“能不能攢下一些田螺殼和貝殼,然后咱們去公社租用打磨機?用一次應該也花不了多少糧食。”
羅建林苦笑道:“咱們就算給糧食對方也不會借。”
容曉曉特別苦惱,輕聲嘀咕著:“那怎麼辦?就算豬圈的工作比不上下地忙,但也有很多瑣碎的事要做,我和焦知青也沒法空出時間用石磨磨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