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罵,手上也不含糊。
這幾天衛東臉上就沒好過,不是這邊青了一塊就是那邊被抓出幾條指甲印,要多慘有多慘。
這弄的衛東根本就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但這樣楊娟就放棄了?
不,她沒有放棄。
這不,大隊的人一下工就往下游那邊跑,就連其他的知青也十分好奇,想著去湊湊熱鬧。
畢竟真要是網上魚,按戶來分的話知青屋這邊也能分上一份。
可楊娟不同。
她沒有去下游,而是滿大隊的去找她最恨的人。
容曉曉遇見楊娟的時候,她是一臉氣勢洶洶,右手還拿著一根長棍,瞧著就是去干架的樣子。
“喂,你們看到衛東那個雜碎沒?”
焦港連連擺手,在知青屋曾看到楊娟狠揍衛東的場景,哪怕自己不是被揍的那個人,也被嚇到心顫。
是真的沒留余地,下手特別狠。
到現在還記得衛東的慘叫聲。
“狗東西,也不知道這個雜碎躲哪里去了。”楊娟一臉兇狠的樣,瞧著這架勢像是去大殺四方。
她沒和兩人過多交談,越過他們打算去另外一個地方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楊娟走了沒一分鐘,容曉曉就在旁邊的一個矮屋下見到躲著的衛東。
和上次見面對比,現在的衛東顯得尤為狼狽。
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整整潔潔,袖口和腿腳上還沾著不知道什麼臟東西,見到她看來,雙手合十無聲請求,讓她別開口。
不過,容曉曉還是一副特驚訝的樣子,“咦,衛知青你在這呀,楊知青正好找你有事。”
說話的聲音比平常要高了幾度,像是特別在知會某個人。
而某個人也接收到了她的傳達,舉起棍子飛奔過來,大喊著:“狗雜種,讓你吃我的糧食、讓你花我的錢,受死吧!”
衛東此時的神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慌亂丟下手中的木桶,轉身屁滾尿流的逃亡。
一個逃、一個追,容曉曉帶著笑意大喊著:“衛知青,你怎麼能把大隊的公共財產亂丟呢?這要是弄丟弄壞,你可是要賠償的。”
什麼公共財產?
自然是他丟下的兩個木桶,干活必備的木桶。
楊娟追上他有些困難,聽到容知青的話立馬轉身,一腳踹上地面的木桶,威脅著:“衛東,你要是敢跑,我就把木桶捅破了!”
“隨便你!”遠處停下來的衛東瑟瑟發抖,“你弄壞的桶你自己賠!”
“誰能證明是我弄壞的?就憑你這個騙子,大隊誰會信你的話?”楊娟又是一腳踹過去。
說完,又是一轉頭,狠狠盯著旁邊嗑瓜子的兩人,“還是你們?”
被盯著的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天。
“今天天色真好。”
“鳥語花香,是個好日子。”
也是個看好戲的好日子。
衛東早就被大隊長叮囑過,要是敢鬧事敢不好好干活,就直接送農場勞改。
衛東這一猶豫,立馬被楊娟抓到機會。
容曉曉兩人待在原地嗑了五分鐘的瓜子,等焦港小包里的瓜子變成瓜子殼后,這才加快腳步趕去小河下游。
他們來的時候,小河邊已經人滿為患。
羅建林見到人,招手喊著:“容知青,快過來。”
容曉曉朝前走去,不用去擠,前方的人群中就給她空出一條位置,她走到最里圈,見著河面時不時浮現的波紋,開口道:“看來是有些收獲呀。
”
“有有有。”杜老頭笑瞇了眼,“我親眼見到有兩條魚撞上去了,而且你瞧瞧咱們拉得線,是不是比白天沉下去好多?河中央那段都完全沉下去看不到了,里面肯定有大家伙。”
老頭子的話讓聽到的人都瞬間綻開笑意。
大家伙好啊!
大家伙肉多!
“大隊長,咱們什麼時候拉網?”
“要不要再等等,說不定還能多網一條魚。”
“別等了,那網都壓下去那麼多,別把網給拉斷了。”
羅建林舉起雙手,喊著:“都安靜安靜,聽我說。”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容曉曉也占據最好的位置看著河面的方向。
她知道,每到這種時候,作為領頭人物都會說些話,有些長篇大論有些簡短精悍,不管是哪種她都沒心思聽。
心緒都落在河面上。
其實容曉曉也拿不準能捕多少魚上來。
十幾塊的尼龍線對于她來講也是一場賭博。
不過好在她贏面很大。
因為就算只有一條魚,對于她來說都是贏的。
一天一條,一個月能有個二十多條,紅山大隊絕大部分的人都幾個月甚至有可能大幾個月沒吃到過肉葷。@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如果大隊一個月能收獲二十幾條魚,四十多戶人家分一分也能分到半條。
雖然不多,但也是能嘗到肉味了。
一旦網上的不止一兩條。
那容曉曉就是大贏特贏了。
盯著河面的眸子里仿佛盛著漫天星光,真的好期待呀。
“……就請容知青替我們拉上第一網!”羅建林率先鼓起掌,“大家鼓鼓掌。”
‘啪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驚得容曉曉回過神。
杜老頭走來,示意著容曉曉在前面拉繩,“不用擔心,我們在后面發力,不會出事。
”
“好嘞!”容曉曉脆聲應著,她沒聽到大隊長發表的什麼感想,但也是搞懂她能上前拉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