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婆子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把我們叫來就是為了干活,你看其他人待在一塊閑聊,哪有干活的?”
“那不是也沒花生瓜子吃嘛?”被看穿心思的容曉曉絲毫不慌,“說起來,焦知青都沒副食品票了,以后想吃都吃不到咯。”
“……”朱婆子想拍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說這些做什麼?
“別聽她胡說,她嘴就是臭。”馬婆婆瞪了她一眼,緊跟著又問道:“小容同志,來你們這磨殼的孩子需要什麼要求,你覺得我家小子可不可以?”
“用石磨不難,其實大人來也行了,反正一天一個小時,下工來干也不會耽誤事。”
“對對對,你看中午這段時間干活不正好?一邊干活還能一邊聊聊天。”
容曉曉道:“你們說得有道理,其實這活不分出來,我和焦知青也不是不能干,畢竟誰不想多拿幾個工分?”
她的話音剛落下,一旁的焦港就死命搖頭。
別說多加三個工分,加三十個工分他也不愿意多干四五個小時的活。
現在就正正好,一點活他都不想加。
不過他還沒開口否認,容曉曉已經在接著說了,“我們是看著大隊有一些孩子挺困難,與其年年靠大隊救濟,不如給他們安排一些輕簡的活,不說能天天飽肚,但也不至于常常餓肚子。”
眾人恍然大悟。
對哦。
這活其實不難也不累,干嘛不自己做反而還要分出去?
原來兩位知青是為了大隊的娃娃們著想。
馬婆婆一把抓著她的手,“你是一位好同志。”
說完,又對旁邊顯得有些懵逼的焦港稱贊著,“你也是,你們都很好。”
這一聲后,邊上幾人又開始換著花樣夸獎他們了。
焦港被夸的暈乎乎,都有些找不著東北了。
原來他在這些人的心中,這麼優秀?!
最后,這四個名額全都是由大隊的三大頭來選。
挑的都是家里較為困難的孩子,四人的年齡也不是太小,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十歲。
十五歲的女生本來不在孩童當中。
只不過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羅建林三人便將她加了進來。
“妮萍這幾日生病,怕是得過幾天再來,先讓小二給她頂一頂。”羅建林先將三個男孩子帶了過來,一一介紹了名字,再讓焦知青告訴他們怎麼磨田螺殼。
妮萍?
容曉曉挑了挑眉頭,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下又想不起是誰。
羅建林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待在小棚后看他們怎麼磨粉。
磨粉不難,不過多少還是需要使使力氣。
十二歲的李小二先上去,肩膀搭著木棍就開始使力。
連著轉了十幾圈,邊上就出粉了。
羅建林問道:“容知青,這樣的可行嗎?”
容曉曉捻起一些,指腹輕輕搓了搓,“可以。”
田螺殼喂豬能補鈣。
但也不能直接投喂,這樣硬殼會劃傷豬的內臟。
磨成粉就正正好。
她道:“大隊長,田螺殼可是好東西,將它燒制一番,燒出來的粉末也能用于肥料。”
“當真?”
“你可以試試。”容曉曉沒打算接著這個活兒,“要說種田,大隊誰都比我強,我只聽人說過,具體行不行得看你們了。”
羅建林臉上帶著慎重,“行,我找人去試試。”
田螺殼磨成粉末,隔天大隊的四頭寶貝疙瘩就吃上了新鮮玩意。
不止田螺殼,昨天下的網加了竹鏟,也收獲了一些貝類。
不多,大概也就七八個。
第二次收上的魚也沒第一天多,但也有接近二十條,這讓大隊的人更加歡喜。
不過歡喜的同時,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羅建林也是提前就給大隊的人打了預防針。
網上來的魚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少,畢竟大隊的小河就這麼大,天天網魚又能有多少?
可就算這樣,大隊還是尤為的高興。
少沒關系,只要有的吃就行。
現在比起以前簡直好太多太多,最少他們現在是實實在在吃到了魚肉。
大隊的收獲很好,容曉曉這邊也不差。
連著四五天,她這邊已經曬了三十幾條魚。
切好的魚在鹽水中浸泡四五個小時后,就得撈起來放在空曠的地方曬干,曬干的時候需要每隔一兩個小時翻一翻面。
容曉曉得上工,丑牛得去撿柴,給魚翻面都是二姑在家做的。
她眼睛不行,但在家里待了二十幾年,對她的家又怎麼可能不熟悉?
便主動將這個活給攬了下來。
也沒過多問魚從哪里來,又打算怎麼處理。
連著曬了三四天,第一批的魚干已經曬好。
容曉曉這天正好要去鎮上拿上次拍好的照片,便背著五條曬干的魚塊出門了。
先去了一趟照相館,拿著條子領了兩張照片。
緊跟著背著竹筐去了供銷社。
剛進門,還沒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就聽賈菊先喊了她,“表妹!”
容曉曉快聲回應,“表姐,我又來看你了。”
賈菊眼睛忍不住往她后背瞟,不過沒拉著人往供銷社的小屋去,而是將人帶出了供銷社,“走走,今天我請假了,你去我家坐坐。
”
兩人走到另外一條街,在無人的角落容曉曉便停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