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婆子真的很在意工分,被扣了一兩次后肯定就學乖了。
可到現在還沒學乖,那只能證明一點。@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們這一家子,肯定不全是靠工分來生存。
但真的是這樣,那他們一家子靠得是什麼呢?
容曉曉突然對朱婆子一家挺好奇,看來她這個八卦愛好者還不夠厲害,還需要繼續努力。
豬圈這邊,焦港站在棚子邊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干什麼。
容曉曉走過去一看,就看到棚子后面有個很纖瘦的小姑娘正在拉磨。
拉磨這種活真算不上多苦。
但要長時間繞著石磨一直轉悠,還得用力氣推動上面的石塊。
不算苦,但也確實會有點累。
十來歲的孩童堅持一個小時也不是不行。
最少前三個孩子中從來就沒人喊過累,也沒嚷嚷著不干了。
今天這一個,容曉曉之前從沒見過,應該就是大隊長口中那個有些特殊,前些日子正好生病的妮萍。
焦港湊過來,特擔憂道:“這丫頭能行嗎?我怎麼感覺她隨時有可能暈過去。”
容曉曉同樣的想法。
記得第一次看到丑牛的時候,就覺得他特別瘦,看得讓人膽戰心驚,總覺得這個孩子會隨時厥過去。
而面前的妮萍也和那個時候的丑牛一樣,瘦到讓人可怕。
要知道,丑牛那個時候才七八歲,妮萍已經十六歲,可她的手腕卻只有一個七八歲孩子那麼大。
“我行的。”扛著石磨柱子的姑娘輕聲,臉上是一絲惶恐,像是很擔心自己會被驅趕,“我真的可以,拉磨并不辛苦,求、求求你們別趕我。
”
焦港連連擺手,“我沒趕你。”
容曉曉抿了抿唇,“這樣吧,說是一個小時一點五工分,但也沒說一定要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你要是堅持不了就歇一歇,可以分時間段來完成。”
“對對,你干十分鐘就休息一下,千萬要慢慢來!”焦港趕緊點頭,看這人干活自己就覺得心慌,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對方就暈倒在石磨邊上。
妮萍重重鞠躬感謝,然后繼續干著活。
要說真不累嗎?
如果視線稍稍向下,就能看到她正在發顫的雙腿,顯然這個活對她有些壓力。
但容曉曉并沒有再開口。
她不清楚妮萍的情況,但大隊長和妮萍自己肯定知道,既然大隊長將她安排在這個崗位上,那肯定是有原因,是經過大隊三大頭一起協商討論過。
將旁邊磨好的粉末端起一些,直接倒在豬食中攪拌。
焦港跟著走過來,“大隊長拿了一些田螺粉,讓我給你說一聲。”
“知道了。”
焦港又開口,“咱們的豬真長胖了,大隊長來后掂量了下,說是按這麼下去,年底殺豬的時候肯定比去年胖個十幾二十斤。”
容曉曉覺得不止。
她費這麼大的勁,不能只胖一二十斤吧。
這時,陳嬸子匆匆跑來,爬上坡后有些氣喘吁吁,“曉曉,你趕緊去大隊長那,再不去你的活就要被人搶了。”
“誰要搶我們的活?”焦港立馬急了。
搶他的活不就是要他的命嗎?
“羅根媽,就是原先養豬后來摔斷腿的那個。”陳嬸子之前在干活,然后就聽到羅根媽帶著幾個人在大隊長那吵著鬧著,為得就是想把養豬的活再要回去。
她聽得心里著急,這不就尋了一個借口偷偷趕來了麼。
哪知容曉曉一點都不著急,“沒事,我全憑大隊長安排。”
她著急嗎?
還真不著急。
在大隊里刷了這麼多好感值,要是還能直接被刷掉,那她之前的一切都白搭了。
紅山大隊并不是屬于她一人。
她也是聽指揮的一員,具體能不能繼續養豬還得看大隊的三大頭。
反正,她聽安排就是。
“你怎麼一點不著急呢?”陳嬸子反而很急,“你看看你把豬圈這邊弄得多好?萬一……”
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喧鬧聲給壓了下去。
馬婆婆帶著方大姐幾人爬上坡,一人一句說著,“容知青焦知青你們放心,我們肯定不讓你們被搶了活。”
“就是,羅根媽腿早就好了,聽說你們承諾豬養死了要賠錢,便一直沒敢吱聲,生怕大隊長讓她再來養豬,現在見你們豬養得越來越好,就開始打算來摘桃子了。”
“呸,我還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無非就是看這邊來了四個小工,恨不得將自己的孫子孫女全塞過來。”
一個年長的老婆婆站在前面,特豪邁道:“羅建林那孫子要是敢答應,我就打得他娘都認不得!”
方大姐攙扶著她,“不過我瞅著大隊長也不會同意,看看以前再看看現在,先不說以前的豬養得怎麼樣,當初為什麼要將豬圈建在這邊?還不是因為味道太難聞,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豬圈收拾的比咱們院子都要干凈,誰做得好誰做得不好,大家都有眼睛能看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們其實也挺氣。
容知青是誰?
沒有她,大隊里的人能吃上魚?
焦知青又是誰?
她們這段時間沒少吃他的花生瓜子。
羅根媽是被頂替了工作,但她傷勢都好了那麼久,一直沒說要回豬圈干活,甚至有人主動提起問她時,她也是像會沾惹大麻煩似的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