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花卻十分以自己婆婆為榮,“我不跟你客氣,我婆婆那確實厲害,不說遠了,就說去年隔壁大隊一個姑娘,因為家里哥哥想娶妻,她爸媽便想把她嫁給一個傻子,說是嫁其實就是拿著她換錢。”
說著,就極為憤怒,“為了五十塊錢,就把閨女嫁給一個接近四十歲的傻子,你說這父母還是人嗎?”
“他們怎麼能這麼過分?”吳平慧顧不上吃飯,特別氣憤道:“那是他們女兒,是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怎麼能因為五十塊就這麼糟蹋她?”
“可不是麼。”秦雪花特別贊同。
以前沒覺得吳知青這麼合自己脾氣,她接著道:“那姑娘也是氣性大的人,想著被這麼糟蹋還不如死了算了,便直接一根繩吊在屋外的矮脖子樹上……”
吳平慧倒吸一口氣,特緊張問道:“她沒事吧?”
“也是她命大,本來夜里都沒什麼人,正巧附近有一個醉漢經過,嚇得他立馬酒醒,將人給救了下來。”秦雪花跟著道:“后來我婆婆聽到這件事,便直接殺到他們大隊,直接將那對父母狠狠教訓……”
“咳咳。”魯婆子輕咳兩聲。
秦雪花被噎了一下,話風一轉,“那是以理服人說服了他們,并給救下來的姑娘尋了一門好親事,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吳平慧眼里的欽佩越來越濃郁,望著魯婆子就如同望著自己的人生導師一般,“魯婆婆您真厲害!”
容曉曉沒二姐那般夸張。
不過心里也是蠻佩服魯婆婆。
就跟秦大姐說得那般,正是因為魯婆婆做得那些,這位女性才能擺脫悲慘的命運,重新獲得新生。
魯婆子似做不耐,“行了,也不知道多久前的事了,說這些做什麼?”
“久是久了點,可人家記著您的恩情。”秦雪花跟著道:“這不,前些日子小兩口專門來看了你,還帶著一只老母雞呢。”
那只母雞現在就養在后院,幾乎每天都能下一顆蛋。
魯婆子沒搭理兒媳的話,對著兩姐妹道:“知青屋那邊本來就擠不下,你現在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睡,我家院子邊上不是有個小屋嗎?以前是我公婆的屋子,他們去世后就一直空著,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在這邊住著。”
吳平慧兩姐妹哪里會介意?
自然歡喜應下。
吳平慧早先就在發愁住的事了。
知青屋那邊人擠人,連翻個身都很困難,最開始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習慣,連著幾夜都睡不好。
最后也是被迫著習慣。
她習慣了,但也不想小妹遭這個罪。
說是沒人住的老房子,其實那邊也是魯婆子方便公婆新搭建的屋子,小了些但也收拾的很干凈,她們拿來被褥就能住下了。
吃了飯,又說了一會話。
吳平慧先去知青屋拿東西,等將床鋪收拾好后,便早早入睡。
本來她還想拉著小妹說說話,問問那些布料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剛躺下沒多久,小妹的呼吸聲就已經平緩下來,顯然這一路走得辛苦,便沒開口打擾她。
容曉曉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第二天硬是被窗外的太陽曬得不得不睜開眼。
不確定現在什麼時間,但估算怎麼著都有九、十點了吧。
難得睡懶覺,這一覺睡得是真舒服。
“姐姐,你醒啦。”
容曉曉剛走出門,一個男娃就湊了過來。
她仔細瞧了瞧,才看出這是昨天被秦大姐拎回來的泥猴。
“姐姐,這是吳姐姐給你留的餅子,要不要我給你熱熱?”
容曉曉看著他才四五歲的樣子,哪里要他幫忙。
借了他家的灶臺熱了餅子,瞧著泥猴眼巴巴的樣子,便掰了一半遞過去,“吃吧。”
“謝謝姐姐!”泥猴聲音嘹亮,驚得一旁停留在大樹上的鳥兒都飛走了。
她看著這棵大樹,發現上面已經結了不少小果子,“這是什麼樹?”
“柿子樹。”泥猴啃著餅回著,“過兩個月就能結果。”
秦大姐的院子里不單單只有一棵柿子樹。
如果沒記錯的話,一路走到秦大姐家時,就看到周邊有不少類似的大樹。
難怪是產糧大戶,這邊的土地肥沃,不單單糧食生長的好,連花草樹木長得也多。
紅山大隊卻不一樣。
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一片黃土,家家戶戶院子里也都是光禿禿,幾乎沒人種著果樹。
就跟陳嬸子說得那樣,要去山里摘果子采蘑菇,還得往后山的方向走上一兩個小時。
她想著等會出門得看仔細一些。
南望大隊的土地這麼好,應該不單單只有柿子樹吧?
“真好,上面結了不少柿子呢。”容曉曉是真羨慕了。
新鮮柿子好吃,柿餅的味道也不差呢。
“有好多好多,多到我們都吃不完哦。”泥猴對柿子不感興趣。
每年大隊都會結好多柿子。
新鮮吃不完就留著吃柿餅,味道確實不錯,但耐不住年年吃月月吃日日吃,吃到現在看著都不怎麼愛了。
還沒有他手里干巴巴的餅子來的吸引人。
泥猴偏了偏頭,“姐姐想吃柿餅嗎?我給你拿。”
不等對方回,就邁著小短腿回屋,沒一會手里拿著兩塊柿餅走出來,“姐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