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險說出來了,我剛還想著要不要給娘家的侄子提提親呢。”
房高陽是故意說出這番話,根本沒有放低音量,讓周邊干活的人都聽到了。
不管吳平慧愿不愿意,只要把這件事落實下來,為了自己的名聲,吳平慧也只能咬牙認了。
這下,田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秦雪花帶著容曉曉在邊上走了一圈,還專門挑著陰處的地方走,“等會兒日頭大,你就回屋歇著吧,這麼白的皮膚可別曬黑了。”
容曉曉忍不住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其實她真的算不上特別白凈,不過對比天天曬著太陽干活的農家人,她確實要白不少,“養豬的活不用暴曬,下鄉這麼久倒也沒怎麼黑。”
“曉曉你可真聰明,居然還會養豬。”
這一路,秦雪花說了不少自家大隊的事,也沒少打聽紅山大隊的事,聽說曉曉居然在豬圈干活,別提有多驚訝。
農家人誰不知道田地的重要,誰又不知道豬的重要?
養豬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哪怕會養豬,但要是大隊的人信不過,那絕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活交出去。
紅山大隊這麼看重吳知青的妹妹,那肯定是很有能耐。
忍不住又偏頭打量一下她。
瞧著文文靜靜,又乖巧又文弱,想來讀書應該很厲害,還學了一門養豬技術。
正要說些什麼時,有個婆子小跑過來,好奇問著:“容知青,你姐姐什麼時候辦喜酒?你們兩姐妹那麼多錢,那她得備上不少嫁妝吧。”
“喜酒?”
“麻子奶,你說什麼呢。”秦雪花不樂意聽她這麼說,尤其是點名錢的事,“那些錢,兩姐妹肯定得寄回家,哪里敢將這麼多錢帶在身上?”
她可不知道兩姐妹會不會寄。
只是這麼說了,也省得有人打她們主意,算是一份好心了。
容曉曉的關注點卻不在這里,她皺起眉頭:“二姐可沒說過什麼喜酒,不知道你在哪里聽說了什麼?”
“喲,那你二姐瞞得挺嚴實呀。”
“麻子奶你就別胡說八道了。”又一個大姐走了過來,“吳知青剛剛不是否認了嗎?人家只是同學而已哪里是對象?你可別污了姑娘家名聲。”
這位大姐在吳殪崋知青妹妹這里買了不少布。
看在布的份上也得為吳知青說句話。
“我又沒說什麼?”麻子奶撇嘴,“那房知青都坦白了,要是他們之間真沒什麼事,房知青能胡說?”
“秦大姐。”容曉曉突然開口。
秦雪花趕緊應一聲,“曉曉你放心,我肯定不讓人亂說,沒有的事就是沒有,哪里能讓人冤枉?”
她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既然吳知青都開口否認,那她肯定無條件站在兩姐妹這邊。
容曉曉卻沒說這個,她只是微微揚起嘴角,“其實我還有一匹布料沒有處理完,不知道能不能麻煩秦大姐幫我處理下?”
面前三人都有些驚訝。
一來驚訝容曉曉手里還有布料,再來也是奇怪她怎麼不在意自己二姐的事,反而說起了布料的事?
“要要要,我先前就沒買到,這次一定得賣給我。”麻子奶可不管她們姐妹發生的事,買到料子才重要。
容曉曉沒搭理她,繼續對著秦雪花道:“價格依舊,爸媽讓我將料子帶到這里也不是為了掙錢,就是想著和大隊的人搞好關系,也省得我們姐妹被人欺負。”
說完,她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點,“還望秦大姐幫我篩選篩選,像麻子奶這種嘴巴不把門的人,哪怕是價錢翻倍我也不賣。
”
從毛姜那里買來的布料還有三分之二。
本來她沒打算這麼快清完。
既然現在要鬧一場,那為什麼不給她們加大籌碼?
想以最便宜的價格買最好的料子?
行啊。
那就請嘴巴干凈點。
“憑什麼?!”麻子奶不樂意,剛要說什麼就被周邊的人攔了下來。
一聽到容知青這邊還有布料,不管是買到的人、還是沒買到的人紛紛簇擁過來,主動幫著她擋下麻煩。
“什麼憑什麼?人家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你能有什麼意見?”
“早就跟你說了,嘴巴別亂說,現在吃虧了吧?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嘴巴不干凈。”
“容知青你放心,咱們都是明事理的人,可不是別人胡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
容曉曉看向這人,看得對方頭皮發麻,還當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想著要不要彌補幾句,省得容知青也不賣自己布料了。
正要開口,就聽容知青道:“能不能把你的扁擔借我?”
“能啊,你盡管拿去用。”婆子二話不說,立馬將肩上的扁擔遞過去。
容曉曉伸手接了過來。
先是拿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后徑直往田中走去。
她這一番動作,看得人莫名其妙。
就在她跳下田地中,一人驚呼道:“她不會是去打架吧?”
“快快快,趕緊去幫幫忙。”秦雪花一聽,急的不行,“她一個姑娘家,哪里打得過房知青,都趕緊去幫忙,可不能讓她被欺負了。”
她剛說完,一人就立馬沖了過去。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亂說的麻子奶,要是容知青手里沒布料也就算了,可她明明還在換,但自己又換不到,那心里揪得別提有多難受,必須好好表現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