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焦知青……
算了,不說他了,誰要是敢說他保準被以馬婆子為首的婦人懟的啞口無言,立馬舉手投降。
不過即使如此,大隊有一些人其實并不相信他們能養好豬。
都是從城里來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以前沒干過這種活,其他事情上比不上,但他們自認比這些知青們更懂得種田養豬。
更覺得容知青兩人最后要麼養不肥這些豬、要麼就跟大隊長打賭的那樣,最后自己掏錢填補上。
私下的時候也有人聊過這件事。
還想著只要是不養死瘦一點就瘦一點吧,也不用讓他們賠錢了。
可誰能想到不但沒養死,甚至也不是瘦骨伶仃,反而胖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連著被參觀了好幾天,別說是容曉曉就連焦港也不樂意了。
被夸贊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聽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但前提是它不能讓自己變得忙碌。
有人過來,多少都會增加他們的工作量,待在豬圈這邊的時間也拉的越來越長。
再又一次迎來一波觀看的群眾后,容曉曉一臉深沉的找到了大隊長,特別嚴肅的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養豬需要一個安靜的場所,你沒看到這幾天下來四頭豬每天的用食量都在減少,睡眠時間也比原先變得要短,就連精神都萎靡不振,再這麼下去它們長不胖不說還會瘦下去。”
“當真?”羅大隊長一臉狐疑。
他對這個表示很懷疑,到底是豬不能這麼下去了,還是這兩位養豬的同志找的理由?
別人或許不了解他們,但他身為紅山大隊的大隊長,要是還看不出他們心中的想法,那這麼多年都白干了。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您。”容曉曉早就做好準備,從挎包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本子,上面記錄著是四頭寶貝疙瘩的食用時間、睡眠時間以及白日的一些突發情況,“您看看,像白豬二號,在昨天三個時間段有暴動的跡象,差點將東面的圍墻給拱壞了,黑白豬四號夜里不睡白日沒精神,用食量都比原先少了三分之一,再看看……”
本子上記載著滿滿幾頁。
羅建林越看越認真,所有的數據都表明容知青確實有在認真的記錄,而且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每一頭豬的情況都不如原先的好。
想想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又怎麼能長膘?
這下他著急了,“你說的對,不能讓人再打擾它們的生活,我這就去喊喇叭,嚴令禁止閑人踏入豬圈這邊,誰要是敢不聽話你就只管來找我。”
說著,內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容知青一開始說這些時,他還以為她不過就是隨意找的借口,沒想著人家是認認真真在記錄,瞧瞧那一頁又一頁的數據,記錄著從早上到晚上各時間段發生的事,這要不是一直守著豬圈,又哪里能記得這麼完整?
不管是容知青還是焦知青,都是靠得住的人,自己還是看走了眼。
“倒也不用禁止所有的人來。”容曉曉趕緊補了一句,“照著以前就好。”
其他人可以不來,焦港的那些八卦友們那還是可以來的。
要是沒有她們一邊八卦一邊替他們干活,那她守著豬圈的日子不得十分無聊了?
所以,照常就好。
該來的人還是得來,不該來的人千萬別來。
“……”羅建林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會兒覺得容知青靠得住,不是那種想盡法子想要偷懶的同志、一會兒又覺得這位同志做的每一件事的前提就是為了偷懶。
他活了這麼幾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復雜,實在是讓人無法看透的人。
算了算了,他還是別多事,以后只聽容知青話的表面,絕對不再深究。
越研究越頭疼,為了多活幾年他還是少想些事吧。
“行,你自己看著辦,豬圈這邊我全權交給你,你想讓誰來就讓誰來,不想讓誰來直接趕走就是,我替你兜著了。”
容曉曉聞言眼睛立馬一亮。
羅建林沒等她開口,跟著又加了一句:“不過有個前提,只要豬不瘦下去,你就能做這個主。”
“成交!”容曉曉要是不答應那就是傻子了。
沒想到隨意編造的幾頁數據這麼好用。
豬確實適應不了人多的環境,但還不至于從早到晚去記錄,這些記錄中有一些屬實,有一些多少有些夸大的程度。
當然,真要再繼續鬧下來,這些夸大或許就屬實了。
容曉曉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完美的借口,她這是在防患未然。
羅建林點了點頭,不打算多說,轉身便要離開。
“大隊長等等。”容曉曉叫住他,“我明天想請假去鎮上,能不能給我開個介紹信。”
羅建林呲了呲牙,“你這丫頭,你自己算算,你來大隊才多久,我已經給你開了多少次介紹信了?”
別說是出遠門,就算去鎮上那也得開具介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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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社員一年四季出去不了幾次,不像容知青,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把人家好幾年的門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