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婆子聽得牙酸,“得了吧,我看你明天就跑著去串門了。”
不愧是多年的老姐妹,朱婆子還真是這麼計劃的,不但自己要去串門還得把兒子兒媳孫子都給帶上。
現在正是親家最感謝他們的時候,現在不趕緊湊上去吃吃喝喝,難不成等這件事過了再去?
屁話,感謝這麼玄乎的東西,要是不緊緊抓住,隨著時間流逝一定消失的很快。
朱婆子說是那麼說,但去肯定會去,被老姐妹戳穿也不急,反而樂呵呵的道:“人家盛情邀請,那我總不能駁了他的顏面。”
所以該去還是得去,而且這餐飯她也不是白吃。
如果不是她下手的快,早早就跟女婿打好招呼,又去容知青那邊探探情況,這麼好的事哪里能落到女婿頭上?
馬婆子何嘗不知道這個?
所以她是真的后悔,早知道會這麼順利,她當時就是逼都得逼兒子去,現在好了,看著人家歡歡喜喜,自己只能眼巴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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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以后……
馬婆子能猜測到這件事一傳出去,不但大隊的人會有心思,就連周邊大隊的人說不準都會來試試。
到時候不管容知青會不會繼續收徒弟,肯定都沒前面那麼容易,一旦選擇的人多了,肯定會在人選中設定一些要求,她那幾個孩子都極為平庸,肯定沒法脫穎而出。
就是再想奢望,也知道這件事沒她家什麼事了。
方大姐好奇的問道:“那這麼說,他們真的很有可能留在鍛造廠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朱婆子搖了搖頭。
能不能留下,這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事,反正機會她已經提供,如果陶宏真的沒法留下來,那也是他自己沒這個能耐。
“就算不能留下,他回到玩具廠也能得到重用。”一旁的焦港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隨意說著,“反正怎麼都比以前強。”
“為什麼?”
“小焦你怎麼知道?”
焦港懶懶說著:“我老爹說的唄,他曾經說過這類人屬于出去深造,不管在外面學了多久又學了多少知識,怎麼著都會比以前來的強,在他原先同事的圈子中也算得上一個優點,如果真的有晉級的機會,上面的領導肯定會優先選擇他。”
朱婆子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不過她悄悄的記了下來,她不懂沒關系總有人聽得懂。
等她明天去鎮上的時候原復原的學給親家聽,親家一聽肯定更高興,到時候能在他們家大吃一頓不說,說不準回來的時候還能帶一堆好東西回。
越想越高興,又咧著嘴呵呵笑了起來。
有人瞧見,頓時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專挑她不喜歡的話說:“你說說你,這麼好的事讓給女婿,女婿怎麼說都還是個外人,你要是把這個機會給自己兒子不就更好了?到時候兒子去鎮上吃商品糧,還會少你這個老娘一口?”
朱婆子一聽,白眼跟著就是一番:“你呀,就是沒點自知之明,真以為什麼人湊到容知青面前她都能接受?我那兩個兒子干啥啥不行,哪有女婿來的勤快?你們真當容知青什麼都不挑?”
這話倒是事實。
當然還有一些話她沒說出來。
自己兒子和女婿相比,那就是她這個當親媽的都沒法違心的夸贊自己兒子來的強。
她都瞧不上,更別說容知青。
再來她家也掏不出東西去送禮,雖然容知青不是那樣的人,但尋常拜師收徒,多多少少都會送一些拜師禮。
她家還真拿不出一份像樣的禮。
不像女婿家,他那個老爹向來有遠見,女婿真要是拜師成功,別說容知青能收到一份豐厚的拜師禮,就連她這個搭線的人也少不了好處。
以后女婿要是真能當上技術工,那送給她家的年禮絕對一年比一年豐盛。
瞧瞧,她想的夠多吧?
不花一分一毫,就能得到這麼多。
媽呀!她真的太聰明了!
……
比起大隊的熱鬧,容曉曉的日子就來的比較忙碌了。
在別人來說,技術工種是一個讓人無比羨慕又欽佩的活,甚至有人覺得這個活比干體力活來的輕松。
可以這麼想,確實不用太費體力。
但是廠房中會燒不少爐子,大熱天待在廠房里,就跟待在火爐中一樣,沒一會就燒的渾身是汗,熱得滿身灶熱。
這讓她不由想起上輩子的一些經歷,那個時候自己曾想過,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要把一輩子大部分的時間花在廠房內。
上輩子的她確實做到了,但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是離不開這里。
不過兩個時期,感受多少有些不同。
一個是生活所逼,再不喜歡也得忍著繼續,一個卻是給她未來悠閑的日子增加籌碼,不用想就能大概猜測到大隊的反應。
她這位‘容知青’在大隊社員的心里怕是會更加高大了。
現在還有一個好處,很多事不用她親自下手,以教學為由直接使喚徒弟,人家非但不覺得事多,甚至還會覺得她不藏私,什麼都愿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