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這麼點?”
“她肯定是把錢藏哪里了。”
“這賤蹄子怎麼這麼會藏,那麼多錢呢, 總不能讓她全都帶去嫁人吧?”
董大鐵跟著就是一腳踢了過去,惡狠狠道:“老子花了那麼大力氣把你送到容家享福, 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過上好日子就不管我們了。”
董春被踹得撲倒在地, 回過陰狠的望著他們。
要是擱在其他人家, 知道自己喪夫的女兒能嫁到鎮上,嫁的還是廠子里管人的大官, 那全家都會高高興興,睡著了都會笑醒。
可董家不同。
他們并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當年董春從容家回來,都知道她身上帶著一筆不小的錢票,在他們想來人都回了娘家,那錢也自然得歸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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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年,看在這個份上,他們一家人對董春那是客客氣氣,特別的熱情,可時間一長,董春也只是偶爾掏一點錢出來,無論好聲好氣、還是直接逼迫,她都不愿意多花錢。
這一下,誰都不樂意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董春在娘家的日子變得特別不好過。
也正是這個原因,董春是恨不得自己馬上嫁到廖家去,拿著錢從容家離開的時候,她是真慶幸自己還有娘家人替她撐腰,可一旦他們露出真面孔,董春才知道自己以前在容家過的日子有多好。
好的她都已經忘記結婚之前,她就相當于家里的傭人,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父母都極為的重男輕女,出嫁之前她就沒過個好日子。
知道她嫁給丑牛的爸爸。
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人能活得那麼輕松那麼有期盼。
可惜的是她男人走的太早了,不然她也不會落到這般處境。
……
“你說的是董春吧?!”陳嬸子兩人走到一旁的樹蔭下,聽到容曉曉說的那些,立馬就是啐了一聲:“那毒婦居然還敢出現在丑牛面前?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容曉曉搖了搖頭,“是無意之間撞見,這個城市就這麼點大,以后或多或少都會有碰到的時候,我想著先了解了解情況,免得以后措手不及。”
“你想的有道理。”陳嬸子拉著人在一旁坐下,跟著開口:“董春那人我也不知道該說她精明還是該說她傻,當個娘家人壞的很,剛剛嫁過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都是一身破衣,背著的也是一床干巴巴的棉絮,一點兒都不保暖,在看她黃皮寡瘦的樣子,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里流浪過來的難民……”
這話說的是有點難聽,但事實也真的是這般。
陳嬸子看著容曉曉臉上的差異,她便問道:“你是不是挺奇怪為什麼你二姑要給自己兒子找這麼一門親事?”
容曉曉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二姑家的條件確實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找這麼一門親事。
董春的脾性她還不是太了解,但想想她后來會做出的那些事,這人就不是一個好人。
再加上能讓自家女兒這般出嫁的娘家人,想來也不是好相處的人家。
光看這一點就感覺二姑在調查對方家庭情況后,就應該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那是因為你二姑被騙了。”陳嬸子搖頭嘆氣,“你二姑本來替丑牛爹相看的是另一個姑娘,那姑娘家里的條件也挺不好,但人是公認的能干活又老實,當時你二姑還邀著我一塊去他們大隊看看,我冷眼瞧著確實不錯……”
是真的不錯。
模樣或許算不上好看,但也挺周正的。
干活更是有一把力氣,她們待在一旁的草垛子邊觀察了好幾個小時,就沒見那姑娘偷過懶,干起活來是又認真又勤快。
再去周邊打聽打聽,也能知道這個姑娘性子挺好,是個好相處的人。
“到底關乎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你二姑并沒有馬上把這件事定下來,而是找了幾次機會去大隊了解情況,最后樣樣都滿意之后這才給你表哥去信,把情況都說明清楚,如果他沒意見就請假回來上門提親。”
那時候婚假都是這樣。
尤其是容祥還在當兵,婚事都是由家中長輩來安排,看過照片了解下詳細情況,如果沒什麼意見就回來相看,要是覺得不錯就能立馬把婚事給辦了。
本來嘛,這就是一件高高興興的大喜事。
可誰能想到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結婚那日出現的不是他們先前看好的那位姑娘,而是董春。
鬧出這麼一件事,婚事兒就不該繼續往下辦,陳嬸子是一邊咬著牙一邊說著:“董春就在那日尋死覓活,董家人更是鬧著說你二姑答應了親事又要毀約,最后鬧著鬧著這件婚事也就定下來了。”
“另外那個姑娘呢?”
“嗐,至始至終都是董家。”陳嬸子說著,“當時鬧起來后,你二姑也找了那位姑娘,畢竟先前說了親事現在又不娶,萬一耽誤那位姑娘的名聲也不好,可誰能想到去了一問,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容曉曉聽得皺眉,她是真沒想到會這樣,“二姑和表哥為什麼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