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于萍勾勾唇角,輕聲罵了一句:“蠢貨。”
真的是一個大蠢貨,他也不想想甄承福是不是一個好被威脅的人,拿著前途去威脅他的錢財。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甄承福又怎麼可能答應?
不答應也不會直接拒絕,只會想出法子堵住一個人的嘴。
不過這些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不管是趙大樹還是甄承福,都是讓她恨不得去死的人,兩個人狗咬狗斗的你死我活,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下場。
……
白曼可不知道趙大樹的行動那麼快,離開羅莊大隊之后她又去了一趟鎮上,花錢找人盯梢,辦好一切之后這才換回原先的裝扮,從一個發愁給兒子辦婚宴的中年婦女又變回了俏麗的年輕知青。
連著跑了一路,等回到大隊時已經筋疲力盡。
身體上很累、心理上也很累。
她什麼都顧不上,回到屋子后就直接倒在床上。
此時的她真的覺得好空虛無助。
這讓她不由懷念起容正志還在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依靠,能在最茫然時給予她無數信念、能在最無助時陪伴她左右。
不像后來以及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眼淚不由落下,漸漸濕透了枕頭。
真的……好累啊,也真的好想好想他,明明就住在相鄰的院子,可為什麼她就覺得他離的自己好遠好遠。
……
容曉曉掏了掏耳,面前三人不住念叨,讓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一笑把羅建林給惹怒了,板著臉道:“你這人啊,認真跟你說話你還笑,敢情我們都是白費口舌是吧?”
容曉曉趕緊舉起手,“沒沒沒,我都認真聽著呢,您三位教訓的是,下回我一定忍住,絕對不開口亂說話。”
這不,甄承福等人一離開大隊,她就被三大頭攔住,說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念的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羅建林哼了兩聲,對此表示很懷疑,又苦口婆心的重新念叨著:“人家怎麼說都是一個小領導,要是肚量大也就算了,萬一遇到一個小雞肚腸的,你剛剛那麼說他還不得把你記在心里,以后找機會報復你?”
“對呀,咱們普通百姓怎麼跟他斗?有時候能忍還是得忍忍,落了他的面子以后怕就是不好過了。”袁會計也跟著發愁,“明天還得找機會跟甄干事說說,可不能讓他記恨上容知青。”
他們是真的替容知青擔憂,就跟擔心自家晚輩一樣,不然他們也不會花時間待在這里反復強調。
要是不在意,他們才懶得管,也不會費口舌的在這里反復念叨。
這是因為把容知青當做了自家人,才會替她擔憂,又想著法子替她解憂。
見容知青連連保證,三大頭這才停下來。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羅支書慢了一步,并沒有馬上跟上去。
小老頭對著容曉曉擠了擠眼,對著她夸獎著:“有血氣,和你一比咱們三個大男人實在是太窩囊了。”
甄干事女兒那麼說的時候,他們聽在耳里難道不生氣嗎?
氣得要命,都快炸了。
可又顧及的太多太多,即使再生氣有些話他們都得忍著。
當時容知青那麼一說,其實他們何嘗不知道她是為了給他們出頭?
要是說沒一點感覺那絕對是謊話,被一個小輩護著的感覺讓他眼眶都有些發熱。
“老羅!”前方的羅建林大喊,“你這一夸咱們剛才說的都白搭了。”
羅支書哼聲:“難道我說錯了?容知青本來就比我們有血氣,老頭子覺得佩服都不能夸一聲?”
羅建林白眼一番,懶得搭理這個老頭子。
一旁的袁會計什麼都沒說,不過卻給容知青比了一個大拇指。
羅支書對著容知青點了點頭,便朝著老伙計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等明天咱們去公社一趟,盛左元的事雖然之前有過交代,但還得再提一提,省得人家又以為我們在針對下鄉的知青。”
袁會計肯定道,“對,必須重點提一提。”
“行,明天咱們一塊去……”
三大頭并肩朝著下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
容曉曉望著他們的背影,再一次慶幸爸的決定,讓她來到紅山大隊。
這個地方,就算待個十來年好像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畢竟此時的她已經融入了這個大隊。
豬圈這邊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閑來無事,干脆就躺著歇一歇。
容曉曉這麼清閑,三大頭可有的忙。
隔天就一同前往公社想著將盛左元的事解釋一番,確定他們并不是故意針對,而是對方曾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才給予處罰。
這個處罰說起來真不算嚴重,清掃公廁這種活確實太臟太臭,但是沒有規定知青們就不能干這種活?
總不能真將知青們都供起來,還得安排最輕松的活給他們?
紅山大隊真算好的了。
如果給知青分配掃公廁這種活就不對,那周邊的一些生產大隊都有問題。
尤其是有一些極為排外的生產大隊,什麼活臟什麼活累都交給知青們,那總不能說他們都犯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