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喪著一張臉,這結婚的主意指不定是你女兒自己提出來的。”吳傳芳沒好氣的說一聲。
即使不去問,她都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確實如此,提出結婚領證的主意還真是吳平慧,時間確實短了一些,但她覺得和簡舟的相處很是幸福融洽,既然樣樣都滿意早結婚和晚結婚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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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早早結婚讓她在大隊安家,這樣她還能有一些歸屬感。
“他們倆現在去了紅山大隊,正好讓她小妹把把關,曉曉以前在家悶不作聲,出去后就跟變個人似的,能耐不比你們這些男人差,有她掌掌眼我心里也更放心一些。”
就在剛才她接到了從東北的來電,聽到小閨女說了吳平慧結婚的消息,差點沒把她氣炸了。
是真的恨不得去東北好好看看她腦子是不是進了水。
從小到大這個二女兒那是沒得說,既聰明又胸懷大義,雖然沒怎麼明著去夸過,但有時候看著二女兒的所作所為,她這個當媽的是打心底里覺得自豪。
當時就覺得這四個兒女當中唯有她是最有出息和覺悟的。
直到她長大成人,情竇初開。
碰到男人腦子就跟糊了似的,不管怎麼說、不管怎麼勸就是不聽。
每回夜里想著,心中就有些擔憂。
這要是遇到一個好男人也就罷了,兩人和和美美相依相靠,倒也挺美滿。
可要是遇到一個不好的男人,那就相當于跳進這個泥坑永遠都爬不出來。
吳傳芳一開始以為二女兒會是后者,被房高陽那個人渣騙得昏了頭,一輩子都沒法清醒過來。
不是沒好好勸過也不是沒鬧過,有時候氣急了恨不得直接打她兩巴掌。
有房高陽的對比,簡舟那是真的好了很多很多。
尤其是她還和這個女婿通了電話,雖然沒見到人,但從他的談吐以及語氣方面來聽,倒也找不出不好的地方。
再說了。
她就算不滿意又能怎麼樣?
婚事沒有辦但結婚證是真的領了,她就算再不滿意,都得接受自己多了個女婿。
“不行不行,怎麼能這麼著急!”
吳傳芳接受了容水根卻是接受不了,急得在家團團轉,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傳芳一巴掌拍著他的后背,“行啦,著急有個屁用,還不如跟廠子里提前打聲招呼,看能不能找個什麼由頭,咱們一塊去東北看一看。”
只有親眼瞧見了,這心里才踏實。
而且她一定得叮囑叮囑這個吳平慧。
結婚就結婚吧,真要相處不來大不了離婚就是,家里又不是容不下她,她和容曉曉的房間一直空在那里。
可即使結婚了,也不能那麼快的要孩子。
一來兩人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最好多磨合磨合。
再來這剛剛下鄉也還沒適應那邊的環境,聽說又幫著大隊弄什麼小作坊,這一天天的忙得腳不離地,聽說簡舟的家中又靠不住,平日里上頭沒個婆婆磋磨是好事。
但真要懷了身孕、坐月子,身邊沒個長輩照顧著多少有些不方便,她這個當媽的也擔心。
所以還是晚些要孩子來的好,等在大隊和其他人相處熟了,真要遇到個什麼事兒也能尋人幫幫忙,不至于所有事都得小兩口自己扛著。
她繼續說:“這不正好找到姐姐了嗎,你和廠里說說,看能不能批你回老家探探親。”
現在想去這麼遠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廠里得批、街道也得批,拿到各種介紹信之后才能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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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去生產大隊看望結婚的女兒,那這個出門申請大概率是批不下來。
可街道和廠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容水根是逃荒而來,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尋親戚,現在有了下落,于情于理這個假都能申請下來。
“對對對,我這就去打申請報告!”容水根連連點頭。
就算沒有二女兒結婚的事他都有打算回老家看看。
二三十年沒見到自己姐姐,年齡越大心里越想,他們分隔兩地以后還不知道能見多少次面,能多見一面自然是好。
再加上他這個姐姐性子倔,容曉曉兩姐妹帶著她去醫治眼睛也不愿意去,當小輩的不好強逼著長輩,他這個當弟弟的就不會這麼為難,一定得連拖帶拽的將姐姐帶去醫院治療。
這般想著,容水根徹底坐不住了,至于小碟花生、小瓶黃酒,那是被他忘到腦后。
突然冒出個女婿,他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喝小酒?不喝酒他整個人都暈乎了!
……
而在東北的小鎮上。
被念叨的某個女婿正連聲打著噴嚏。
一聲接著一聲幾乎沒停歇過。
旁邊的容曉曉瞧著好笑,她很篤定的道:“從打電話后就沒停下來,一定是爸媽在念叨你,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別哪天他們就直接殺過來了。”
膽敢冒著風險去黑市買賣的簡舟這一會兒還真的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