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和高遼還悄悄說過,說這批的幾個知青看著都挺好相處,哪怕大隊的人不好,他們抱團或許都不會吃虧。
為此,最開始為了表現一下,白天干活累得精疲力盡,晚上回到屋子他都會搶著幫忙收拾,盡可能的表現和善友好一些。
結果呢?
誰能想到他最看好的人居然這麼混賬。
先是辜負白知青,緊跟著又因為想偷懶私底下悄悄賴上袁馨同志,現在好了,勾搭著季婷又跟甄蘭來往,一個懷了孩子一個找上門大喊大鬧。
陳樹名活到現在,頭一次看到男人能混賬成這樣。
一個接著一個,明明自己有手有腳,偏偏要去害其他的人。
雖然這其中也有人不值得同情。
但他更多的還是看不上盛左元這樣的人,更不覺得這個一直躲在屋里不出來的人能有勇氣站出來和甄蘭面對面。
白曼吃掉饃饃,她道:“要是覺得太鬧騰,吃完后繼續干活吧,到了半夜沒人勸她自己也能消停了。”
“……”桌邊的人全都沉默了。
不是不想干活,而是這些天從天亮干到天黑,天天累到一趟上床就能閉眼入睡,就連現在吃飯都有些睜不開眼皮了。
現在還要讓他們繼續干活,就算很有干勁,但也沒必要這麼拼吧。
白曼卻道:“反正待在這里也睡不著,倒不如多干一會,明天晚點再起。”
她是真的很有干勁。
真決定暫時放下愛情后,她便想了很多很多。
就現在來講,除非死心在這幾年甘心做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不然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將燒窯廠徹底建起來。
雖然燒窯廠建起來后也和她沒什麼關系,但她可以積攢一些經驗和人脈,尤其是各類的人脈。
這樣在幾年后,她能快速的積攢一筆錢財。
而現在,紅山大隊才是能庇護她的強大靠山。
所以,白曼現在真的很有勁。
渾身都是干不完的勁,就算身體真的很疲倦,但她神經上卻很精神,尤其是他們現在的進度很趕,必須在冬季來臨之前建好窯洞,要不然他們就得放置幾個月才能開始第一批真正的燒窯。
她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忙碌讓她顧不上想其他,可空閑卻會讓她胡思亂想。
整整一個冬季的空閑,她會胡思亂想到焦慮的程度,所以她現在恨不得拉著這些人一起干活。
至于盛左元。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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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個渣到不能再渣的渣男,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白曼真不是開玩笑,幾口將手上的饃饃吃完就進屋去拿油燈。
顯然是真有頂著夜色干活的意思。
那她都去了,其他人還能不去嗎?
其實也能,畢竟現在也不是干活的時間,就算他們不想去也沒人會說什麼,可聽著房門外越來越尖銳的大喊聲以及踹門的聲音,想想這種情況下真的睡不著,萬一兩人打起來他們還得勸架,那更休息不好。
更別說,房門被鎖著,甄蘭守在外面他們也不好開門,總不能在外面耗一晚上吧。
想了想,最后還是拎著油燈和白曼一同去干活好了。
等他們一走,整個知青屋除了甄蘭和盛左元之外,就只剩下衛東。
盛左元不是好東西,衛東同樣也是。
兩人都是差不多德行,誰也不樂意和他們來往。
尤其是有一個見著就要打他的悍女人,平日里是能少和他們接觸就少接觸,恨不得天天獨來獨往,省得自己被楊娟那個潑婦打。
衛東看著還在敲門的人,眼里閃過一絲嫉妒。
不就是長了一副好面相麼,引得一個又一個女人湊上來,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越想越嫉妒,他想了想突然掏出什麼東西扔在甄蘭腳下,然后自個快速跑走。
甄蘭被一個硬物砸在腿上,剛要破口大罵,就見砸過來的是一把鑰匙。
她趕緊撿起來,將鎖著的門打開,徑直沖了進去。
屋內的盛左元正在寫著什麼東西,見到人闖了進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將手下的紙遮住,然而還是被甄蘭看到了,她怒不可遏:“你真要娶她?你怎麼能娶一個小偷!”
被遮蓋住的紙上寫著的是結婚申請。
短短幾行的字,卻讓盛左元寫了好幾個小時,他不住想著自己還有沒有翻身的機會,可不管怎麼想,他都必須娶一個鄉下的土包子,還是一個打上污名的小偷。
他不憤怒嗎?
憤怒的要死,恨不得沒這個人的存在,也不想要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
本來盛左元就很煩躁惱怒,更沒心思去哄一個蠢貨,“我娶誰和你有什麼關系?”
季婷是土包子,甄蘭就是一個被人養廢了的蠢貨。
如果甄承福還是鎮上的干事,或者甄蘭手上的五千塊還沒丟,他還會費些精力哄著她,可她現在還有什麼?
除了蠢笨如豬的腦袋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一把將人推開,冷聲道:“出去,我和你沒有關系,先前哄著你那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不是你本身的原因,而是因為你有一個有權力的父親,可你現在有什麼?蠢不自知,除了鬧事就是鬧事,我盛左元就算眼睛瞎了,都不會看上你這樣的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