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想著就算是下鄉好在身邊還有個兄弟一塊,也不會太艱難。
可事實并不是這樣。
干活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他受不了盛左元也受不了,自己都扛不住更別說共患難,是盛左元先將他甩開,利用其他人減輕干活的苦,留下他在莊稼地里苦苦掙扎。
要不是容曉曉拉了一把,他現在真的會過得生不如死。
之前他在電話中和爸媽聊過這件事。
當時爸媽也是勸著他,說是盛左元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他這個傻小子別想玩過對方,既然現在有個好活,便不要再想七想八徹底和以前劃清就好。
他確實很傻,但好在聽話。
雖然兩人都沒有攤開的說過,但自打他在豬圈這邊干活后,兩人幾乎就沒有說過話,很明白以前的那些情誼是徹底抹掉了。
可誰能想到,盛左元會落到這麼一個下場。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跟盛左元的家人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可真要說的話又該怎麼說?
說他們的寶貝兒子被人害的不能人道。
但好在有了娶媳婦的計劃,而且媳婦肚子里有他的血脈。
焦港抹了一把臉。
算了吧,他還是別摻和了。
反正就算他不聯系也會有人聯系盛家。
……
“不能放過她,我要殺了她,賤人!賤人!!”病床上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吼,旁邊站著兩個面色尷尬的醫護人員,他們也能理解男人的憤怒。
當然絕對不想真正的去理解。
畢竟沒幾個男人能承受得住這種打擊。
年長的醫生見傷患掙扎的太過,擔心他扯到傷口,不得不安撫著:“往好的想想,最少也都留下來了,雖然用不……”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你這個庸醫,我肯定會沒事,你們趕緊把我送去首都,我要找最好的醫生治療,你們這群庸醫就是廢物!”
雖然挺理解傷患的痛苦,但任何一個醫生被這麼罵心里都不太好受。
年長的醫生轉身對著旁邊眉頭都快夾死蒼蠅的中年男人道:“也不是不行,你們要是想轉一下我這邊隨時可以開具證明,羅大隊長,那你們就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兒隨時去辦公室叫我。”
羅建林除了點頭之外還能說什麼?
他這會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讓位了,但凡大隊中能有一個扛得住的年輕人,他保準二話不說就卸下大隊長的擔子。
不然再這麼干幾年,他遲早會操心死。
“甄蘭呢?那個賤人在哪里?我要殺了她,我要把她千刀萬剮!”
羅建林重重一嘆:“氣話就別說了,什麼殺不殺的,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
盛左元喘著粗氣,死死的瞪著他。
那雙眼中布滿了血絲充滿了仇恨,要是甄蘭真的在這,他真的很有可能撲上前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后悔她所做的一切!
羅建林看著他的樣子,知道有些話不該現在提起,但又不得不說:“甄蘭已經被公安控制起來,這次的事……”
“她必須坐牢!她必須判重刑!”
羅建林又是嘆了一聲,“她讓我給你帶話,如果你不去公安局證明這是一場誤會,甄蘭會反過來告你欺負了她,如果公安查證屬實,到時候你們倆人會一塊去坐牢。”
“??她敢!”盛左元怒不可遏,剛要起身,傷口上帶來的疼痛讓他臉色瞬間蒼白。
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一直在提醒他。
現在的他和以前不同,他再也別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傷口痛內心也疼得厲害,他恨不得甄蘭比他慘上十倍百倍,最好讓她做一輩子牢,慘死在黑暗的牢獄中。
可現在居然告訴他,如果女方要坐牢也得帶上他一塊,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你別亂動,傷口才剛剛縫好,你這麼亂動萬一傷上加傷怎麼辦?”羅建林是真的不想管他。
會落到這樣的下場還不是之前做了太混賬的事?
別看盛左元現在一副兇狠的樣子,但如果他真的和甄蘭沒發生過什麼,那絕對不會光吼,顯然也是被甄蘭給拿捏住,除了吼之外什麼都不敢做。
可誰讓他是紅山大隊的知青,他這個大隊長不能不管,“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下午公安會來問話,你現在就好好想想該怎麼回答。”
最好一塊手牽手去坐牢,省得在外還禍害其他人。
這兩個人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實在是不愿意再多待。
請著周邊的護士幫著照看照看,便趕緊離開了醫院。
現在也沒法回大隊,下午還得往公安跑一趟。
這糟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他想了想還是去小兒子的宿舍去,在他屋子里補補覺,養足精神還得應付接下來的麻煩。
羅冬已經成為鍛造廠的正式工。
半個月前就已經從玩具廠搬到鍛造廠的家屬區,分了一間很小的屋子,除了能放一張床兩個柜子外幾乎就沒其他的地方,就連廚房和衛生間都在外面。
可即使如此,那也是獨屬自己的屋子。
當時幫兒子來搬家時就稀罕了好一會,這房子雖然小但那也比生產大隊的院子來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