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婷有些不樂意,“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她心中憋了一股氣, 季家的人卻無所謂, 甚至有人覺得還好有甄蘭這麼一鬧, 她要是不鬧盛左元又怎麼能斷子絕孫?
他們又怎麼能借著季婷肚子里的孩子去要一筆天價的嫁妝?
“你往好的想, 這甄蘭以后還怎麼能和你比?”季大嫂將杯子遞過去,笑呵呵地道:“她爸爸做了牢, 以后她可不是干事的千金小姐了,現在還鬧起了官司,誰都知道她和盛左元還不清不白,以后她的日子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能嫁到省城的兒媳,她現在的名聲怕是想嫁都嫁不出去。”
這麼一聽,季婷臉上也多了些笑意。
以前的她就跟個丫鬟似的,還得服侍甄蘭打洗腳水,對方稍有不如意,那就是一個白眼瞪了過來,更時不時罵上一些話。
為了甄蘭手中的幾塊錢,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特別的低賤。
可現在不同了。
名聲沒了、錢沒了、以前為她遮風擋雨的父親也倒了臺,現在的甄蘭什麼都沒有,說不準還得在牢房中關上幾年。
越想臉上的笑意越深,她突然道:“媽,你明天去找盛左元,他要是想娶我進門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要不再讓他多給一些聘金,五百塊錢感覺太少了一些。”
“就算錢不想多給一些,那也得備上五大件,容正志的媳婦嫁進門都備了二十四條腿,那咱們家總得翻個倍,讓他準備四十八條腿!”
馬春花還沒開口,她的兒子兒媳就紛紛出了主意。
不管是錢也好還是物件也好,能多要一些那就再好不過。
“行了行了,也別一下子鬧得太過。”馬春花早就和老伴商量好了。
聘金一開始不能要的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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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對方覺得他們獅子大開口,不想同意。
倒不如慢慢的來。
先要五百塊錢聘金,等著錢拿到手后再跟著要三大件五大件,在季婷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前,只要找到機會就能跟盛左元伸手,不愁他不答應。
不過這些事沒必要跟兒子兒媳解釋太清楚。
他們打著什麼主意她哪里不知道?
可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錢也得給自己拽在手中來的踏實。
她看向季婷,開口道:“還有你,別提什麼太難的要求,畢竟以后你們小兩口還得過日子,可不能把關系鬧得太僵。”
馬春花倒不是擔心自己女兒以后的婚姻生活會不會太艱難,她是擔心鬧得太僵,以后就沒法從女婿手中得到好處。
“我要讓甄蘭坐牢!”季婷冷哼著,“她不是傷了盛左元嗎?那就讓他咬死甄蘭,一定要讓甄蘭住幾年的牢,讓她在牢里去懺悔吧!”
季婷覺得這個要求并不難。
甚至以為就算她不說盛左元也會這麼做。
畢竟甄蘭可是傷了他的人,還是那麼嚴重的傷,不得讓甄蘭做幾年牢才能解恨?
然而季婷并不知道,甄蘭非但沒有坐牢甚至已經離開了公安。
要說甄蘭聰明吧,那是沒一個人覺得她聰明。
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一提起這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愚蠢。
可偏偏她在最關鍵的時候抓住了機會。
逼得盛左元的不得不諒解,最后什麼過錯都不用承擔,直接被放了出來。
只不過離開公安局的甄蘭并沒有回到生產大隊。
她在猶豫一會兒后,便轉身離開了城鎮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這要是被羅大隊長知道,那一定會大笑幾聲慶幸著。
一個大麻煩總算離開了,以后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糟心事。
然而……
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甄蘭離開沒多久,紅山大隊的知青們便來到了鎮上。
這一次來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而是連帶著羅旺,一起來了六個人。
他們分成了三批,兩人一組拉著三輛板車,板車上堆放的就是這次燒制的磚塊。
和先前不同。
先前是時不時出些事故,好事多磨,老是遇到一些讓他們不得不停下手的問題。
可這次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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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五千塊磚胚,除了個別損壞的之外一共有四千八百多塊完好無損。
而這些,全被堆放在三輛板車之上,一起朝著鎮上拖了去。
“咱們就這麼拖過去對方會不會不要啊?”陳樹名推得滿頭是汗,本來這一路就很長,他還得站在板車后面推著走,走在半路汗水就不住流,眼瞅著快到供銷社,背后都已經濕透了。
可這會整個心思都不在汗濕的衣服上。
而是想著他們拖去的磚塊供銷社會不會收。
燒制磚塊之前他們就來過供銷社,供銷社主任給的回答是直接拒絕,當時還能以沒有見到磚塊為由安慰自己。
可現在磚塊已經燒制出來,對方要是還不要,那所有的希望就瞬間破滅了。
“也沒關系啊,他們真的不要大不了咱們自個用。”楊娟挺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