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翻了一下黃歷,今日宜罵男主。
第25章 、稱病
蕭銳得了云舟,如獲至寶,雖然不符合規矩,但他仍然命人開了王府正門,準備迎接云舟進門。
他帶了親隨候在府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不時問一句:“從宮里出來到王府要多少時候?現下應該已經到哪了?這會還不見人,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我兄長他不會后悔了,又把云舟扣下了吧?”
如此絮絮叨叨,將周圍親隨問得無可奈何,只得勸道:“若有差池,前頭的人早回來稟報啦,二殿下焦急無用,不如去廳里喝茶暫歇吧。”
蕭銳一直在說話,經此一提醒,果然覺得有些口渴,便轉身回最近的花廳去喝水,結果才剛剛坐下,屁股還未坐熱,外頭忽傳,人來了。
蕭銳一下子跳起來,三步并做兩步來到門前,正趕上落轎。
錦緞轎簾掀起,云舟躬身下轎,執一柄紅紗小扇遮住面目,但透過薄紗,依然可以隱見嬌美面龐。
因是妾室,所以入府并無拜堂之禮,而是直接送入后院去。
云舟被一大群婆子簇擁著來到新房,跟著一番忙亂,眾人退去,房里總算安靜下來。
蕭銳為了慶祝,在府里開了宴席,昨夜連夜發請帖,今日來了不少賓客,他天黑之前大約也不會過來。
房中便只剩云舟一人,她將紗扇放下,起身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陳設。
蕭銳叫人緊著收拾了府中叫關雎閣的地方給云舟。
所有布置盡善盡美。
云舟將窗開了一絲縫隙,往外看,剛才簇擁她的兩個婆子候在院子里。
云舟返身回去坐下,靜靜等待天黑。
掐著宴會要結束的時辰,云舟拔下簪子,偷偷地在袖中的手臂上劃傷了一道口子,將血染在帕子上,然后用絹帕捂住嘴,開始咳嗽起來。
云舟簡直咳得驚天動地,門外婆子聽見,忙跑進來查看,一見帕子上的血大為驚恐,連忙跑著去前頭稟報蕭銳。
蕭銳在門口送賓客,聽了婆子的話,客也不送了,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在門外被隨來的老仆攔住:“殿下,使不得,尚不知這病癥是否會過給您,萬不可輕易靠近啊!”
蕭銳道:“我身強體健的,哪那麼容易過了病氣?你在這里廢話,不如去請御醫來!”
這時,一直咳著的云舟好似終于喘過氣來,虛弱地說道:
“殿下別過來,萬一沾染上了,云舟罪大惡極,都城中康益醫坊的主人乃是前御醫院圣手,常給我與阿娘看病,殿下請他便是,何必驚動到宮中去?大殿下即將南征,若知道云舟這麼不中用,定要生氣,若怪罪下來,云舟如何承擔?”
說著竟有盈盈欲泣之態。
蕭銳不了解云舟,也不知她平時如何說話,看她西施捧心一般的樣子,只覺她柔弱難抗風雨,蕭銳心痛無比,全照她說的做。
蕭銳遣了人風風火火將那康益醫坊的主事康謙請來。
康謙聽說今日岷山王納了一個美人,然而剛剛入府就犯了咳血的病。
他正急著結交北燕內宅的貴人,于是趕緊跟著王府的人匆匆來了,進房一看,很是驚訝。
這美人竟然是前朝的公主。
他原來還在御醫院的時候曾為云舟看過幾次病,她雖先天肺弱,但并無肺癆,更不曾咳過血,如何現在病到這副光景?
仆婦搬了凳子,康謙坐在塌前,要為云舟診脈。
然而云舟并不伸手,她只是攥著帕子,虛弱道:
“想來這回是病的重了,我看不治也罷了,不過是浪費銀錢。”
門外的蕭銳聽了這話,忙喊道:“怎麼能是浪費銀錢?康先生只要能開出方子,不拘多少錢,難道我岷山王還能不舍的花嗎?”
云舟看住康謙的眼睛,說道:“康御醫醫術精湛,離了宮實在是御醫院的損失,想是不愿拘泥于宮中,存有濟世之心,宮外的世家命婦們都對您的醫術贊不絕口的,如今岷山王殿下不惜銀錢救我,是我的福氣,那一切就有勞康御醫了。”
說完,這才把手腕伸了出去。
康謙此人,醫術卓越,但有一點,愛財如命。
當時離開御醫院便是因為偷挪宮中資財被人彈劾,為名聲好聽些主動辭官,后來在都中開了醫坊,專治達官貴人。
一次,劉妃的堂妹進宮探望,閑聊之際曾說起,自己府中的一位受寵妾室,常年稱病,就叫這位康謙診看,藥方子里一堆的名貴藥材,銀子像流水一樣花出去,她做主母執掌中饋覺得心疼便留心查了,發現那寵妾其實和康謙串通好了,以買藥為由,套取公中的銀子,然后分賬。
云舟便是知道此人秉性,才點名叫他來看。
康謙聽了云舟一番話,心里已經有了七分明白,再一診脈,便確定了。
云舟的脈象雖然底子薄弱,能診出肺有舊疾,但現在絕不是應該虛弱至吐血的情況,她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在裝病。
但云舟的話很明白,康謙若配合她圓謊,那麼他大可以獅子大開口,岷山王不在乎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