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對蕭銳如何,只對晨霜罵道:“好你個騷蹄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日子就敢勾引岷山王殿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劉嬤嬤在另一邊指揮婆子對晨霜大打出手,婆子專門下黑手撕晨霜的衣裳,好叫外人看了坐實了晨霜與外男的奸情。
沒幾下晨霜就被撕扯的鬢散衫亂,無力抗爭,倒在地上嚶嚶哭泣。
蕭銳喊了數聲讓她們停手,那些婆子只做耳聾聽不見。
正值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清叱:
“都給我住手!”
因是個女聲,婆子們一愣,往小徑另一頭看去。
只見一眾著宮中服飾的人簇擁著一個年輕女子走來,那女子衣著華麗非常,若神妃仙子,尤其頭上竟然戴一排鸞鳳紫金釵,那是北燕后妃的制式。
在北燕沒有大君的點頭,一般女子可不敢戴如此招搖的鳳釵。
這樣的排場,令方氏也是一愣。
作者有話說:
方氏:“她看起來上頭有人……”
第36章 、鬧劇
這女子雖是北燕打扮, 但方氏從未見過這面孔,一時不能判斷來者是誰。
然而轉念忽然想到,傳言蕭錚在后宮里收了一位前朝公主, 據說那妖女很有些手段,將蕭錚哄得迷了心,竟然將大妃都逼的出宮療養去了, 為此, 慶國公還在家中替妹妹憤憤不平。
她上下打量云舟一番, 冷聲道:“未曾聽說當今的后宮中有冊封的貴人,看姑娘這身打扮,竟然不知如何稱呼呢?”
云舟早叫人扶起晨霜, 護在身后, 她看一眼薛尚宮, 薛采儀會意,替她上前道:
“云舟姑娘是奉渤陽王的派遣, 替他來給國公夫人上最后一炷香的,大殿下說了, 在宮中奴婢們誰遇見了, 都暫稱其一聲姑娘, 待以后姑娘擬了封號, 再定敬稱, 方娘子, 聽懂了嗎?”
方氏一蹙眉, 不想這妖女連話也不肯親自回, 好生傲慢, 她皮笑肉不笑道:“尚宮所言是殿下講給宮人聽的, 出了皇宮, 不知算不算數啊?”
話音剛落,就聽云舟掩口笑了一聲,銀鈴一般清脆,她轉頭與薛尚宮說話:“你聽方娘子說的多有道理,我回去得問問他,整日里跟我耍威風,結果原來他的吩咐竟是出不去皇宮的。”
薛尚宮聽了,對方氏道:“方娘子如此咬文嚼字,奴婢只得疑心貴府是對渤陽王的話不以為意了。”
方氏本只是想驅趕了晨霜,哪知橫生枝節,她尚未成正室夫人,即便是,哪里敢擔下這種大不敬的帽子,她不敢再言語,趕緊著人去通報慶國公。
云舟此時才終于正眼看方氏:“我本來替渤陽王殿下上過香,這就要走,沒想到見到有人在毆打婢女,更不成想,挨打的是我的姐姐!方娘子,國公府也是大門庭,何故如此苛待下人?”
像慶國公這樣堅定的北燕派,骨子里都瞧不起魏人,內眷受了影響自然也如此,劉嬤嬤見自家夫人落了魏女的下風,心生一計,要為她找回上風。
此時晨霜屋里,還有個混賬公子哥,既然已經塞進去了,為何不用用?
劉嬤嬤當即陪起笑臉來,躬身道:“姑娘莫怪,我們家二夫人只是尤其看重丫頭的品行,見到晨霜姑娘與岷山王在此處,一時憤怒,難免控制不住脾氣,想來晨霜既是姑娘的姐姐,同氣連枝,品行自然與姑娘一樣的,萬不能是那種與男子私會的不恥之人,想是這里頭有誤會,我們二夫人平時御下最是菩薩心腸,渤陽王殿下賜下的人更沒有苛待的道理,吃的住的都是丫頭中最好的,姑娘不信可以去后邊瞧瞧。
”
方氏平時很依賴劉嬤嬤,聽她這樣說,便想起她們原本做的準備。
如果眾目睽睽之下從晨霜房里搜出男人來,姐姐臟,妹妹還能干凈?看這暮氏姐妹倆丟不丟人。
方氏一笑,順著劉嬤嬤的話道:“姑娘說我苛待下人,我是無論如何也得洗清了嫌疑,還請姑娘跟我去后邊瞧瞧。”
說完,轉身便要引路。
云舟的袖子這時忽然被晨霜抓住,晨霜顫聲低語:“不能去,有詐。”
方氏她們方才從月洞門過來的時候,晨霜聽見沒頭沒尾兩句話,什麼給誰喝了合歡散,現在想來,八成是給她挖的坑,此時過去,正中圈套,遂忙攔住云舟。
云舟頓住腳步,低聲吩咐薛尚宮:“派人先去后頭瞧瞧怎麼回事。”
她們此番前來早知道會有一場鬧劇,怕畢竟不能事事都在預料之中,所以做了萬全的準備,帶來的宮人們頭腦機靈不說,還有兩個扮成內侍的大內侍衛,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方氏見云舟不動,激將道:“方才姑娘信誓旦旦說我苛待下人,這會要去看竟然不敢了嗎?”
劉嬤嬤附和道:“夫人,姑娘年紀小,一時信口開河也是有的,夫人是長輩,自然該讓著些。”
眼見這對主仆要將黑白顛倒,云舟見薛尚宮朝她點頭,于是道:“姐姐生活的地方,我自然關心,煩夫人帶路吧。”
如此,一行人便過了月洞門往后宅深處去,沒人注意,宮人隊伍最后有兩個內侍模樣的男子不知不覺脫離了隊伍,翻過院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