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滿是桂花香氣。
放在以前,在外頭,云舟定不可能縱他如此。
但今日也不知怎麼了,許是多日未見,真像小釵說的,自己沒出息,得了那相思病,竟然默許蕭錚的荒唐行徑。
兩人耳鬢廝磨,唇齒相戲。
而隔著一扇窗,外頭就是萬千百姓……
分開時,云舟喘著氣,羞赧道:“口脂……”
說完拿著絹帕在小瓷杯子里沾了些酒水給蕭錚臉上那曖昧的紅痕擦去了,之后她又起身去銅盆的水中照一照自己,發現自己唇脂果然也是糊的,只得好生擦抹一番。
淡粉的絹帕沾染了一片胭脂色,上頭的桃花看起來動人極了。
“回宮吧。”蕭錚聲音低沉,似一種誘哄。
云舟不吭聲,垂下眼,只是將小手搭在蕭錚的手上。
十五月圓,銀盆似的月下,百姓歡呼娛樂,而帝后從青云樓離開,上了皇帝的馬車。
眼尖的宮人發現,皇后那冠冕上的珠串亂了,緊緊攪纏在一處。
夜風不似前些日子冬季干冽,偶爾從車簾外透進來,感覺有些潮濕,叫人呼吸起來很是清爽。
蕭錚嗅著車廂里淡淡的桂花味,心便有些沉醉,他道:“你信不信,不出幾日,胤都的衣裳鋪子一大半都得在趕制和你今日相似的衣裳?”
自來宮中女眷的衣飾妝容都會被民間爭相模仿,云舟此次在青云樓露面,帝后又大秀恩愛之情,效仿之風只會更狂熱。
云舟扯著自己的衣擺瞧著:“我有個妖女的名聲,城中的貴婦千金不見得愿意模仿我。”
蕭錚笑:“你瞧著吧,以你一人之力,以后北燕和魏人姑娘們都要混穿對方的衣裳了,這對大胤來說是好事,算皇后的大功一件。
”
馬車將二人一路送到鳳梧宮門前。
“皇后可還記得,咱們的十五之約啊?”蕭錚問。
云舟臉上發燒,裝傻:“我和你哪有約?”
“沒有嗎?那我還是回昊天宮吧。”
“陛下愛去哪去哪。”云舟嘴上豁達著,臉上的神色是有些不高興了。
頭還沒低下,手忽然被握住,耳邊傳來蕭錚的低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初二到現在,我想了你半生了,你看我,可變成個老頭了?”
云舟噗嗤一聲笑了:“你和誰學得這些花言巧語?”
他氣息漸近:“是桂花酒喝得有些多了,醉話。”
作者有話說:
蕭錚是懂得土味情話的。(狗頭)
第74章 、詭計
不知跟出去伺候的人, 回來給鳳梧宮傳了什麼話,宮人們今日手腳格外麻利,迅速地伺候完洗漱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底下人心知肚明的默契讓云舟臉上發燒。
她磨磨蹭蹭地反復梳著柔順似緞的頭發, 坐在妝凳上不動。
蕭錚不耐煩,一把將她從鏡前抱起來,扔到了榻上去。
云舟在柔軟的被褥間打了個滾, 順勢鉆了進去。
她將自己裹起來, 嗔道:“幾天不見, 陛下發什麼瘋?”
胭脂紅的錦被,襯得云舟眸含秋水,面若海棠。
蕭錚不言語, 也干脆利落地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他一來, 那一床海棠花, 全叫他的男子氣息給揉皺了,委委屈屈碎成一灘嬌美的慌亂。
他接著青云樓里的旖旎, 奪取著云舟唇/齒間的甘美,被子下的大手, 開始做亂。
云舟的心臟跳得像只小鳥那樣急, 幾乎要從胸膛里撞出來了, 她只好恍惚地望著帳頂的繁復細密的花紋。
蕭錚趁其不備, 向下縮進了錦被中去。
少女的肌膚還帶著沐浴過后的一點潮濕, 格外的柔軟。
一只慵懶而不懷好意的狼在生機勃勃的草原上, 發現一窩饞人的小兔, 兔子毛色雪白, 碰一下便顫巍巍的, 小兔子們無助地吱吱叫著, 試圖逃跑, 怎麼也逃不過壞心眼的餓狼的嘴,只好任其將自己吃干抹凈了。
云舟看不見蕭錚,她仿佛是自己躺在床上,在做一場無比真實的綺麗夢境。
終于蛟龍入潛淵,施云布雨,騰起千層巨浪。
云舟半個月以來的空虛終于得到了慰藉。
可蕭錚著意吊著她的胃口,云舟想起小的時候自己逗小白兔,就會在兔子面前拎著美味的胡蘿卜又拿開不給兔子吃。
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三次四次云舟就發現他似乎是故意的。
意識到這是他的惡作劇,云舟含嗔帶怨的看著他。
蕭錚便引導道:“旎旎要怎樣?說出來。”
云舟快要哭了,她叫了一聲世子哥哥,妄圖用之前的旖旎讓蕭錚先投降。
蕭錚果然被叫得心中一蕩,差點就要上鉤,但還是忍住了:“你求求世子哥哥……”
云舟簡直恨他,但他又一次在關鍵時刻停下,她終于徹底投降,哭泣著求他:
“世子哥哥……求求你了……”
這是云舟第一次在這種事上求他。
“都聽旎旎的。”他總算勝利,便哄她。
隨后他攜著她穿過層層迷霧,終于扣開了那道門。
那是前所未有的快樂,云舟高高地仰起頭……
浪尖打下,云舟緩了好久好久,才終于恢復意識,發覺自己躺在蕭錚的懷抱里,十分溫暖。
然而理智回歸后,剛才那些被耍弄的怒氣也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