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嗤了聲,像扔垃圾一樣,將她狠狠往地上一擲。
喬詩詩害怕得往后縮,靠在墻壁上,眼神卻不甘心地瞪著我。
等我走遠了,她才敢出聲:
「林斐你給我等著!」
我回頭,皮笑肉不笑:「好啊!我等著!如果不想讓你和陸騫干的那些齷齪事鬧得人盡皆知,盡管放馬過來。」
8
我沒有回和陸騫的住處,而是去了爸媽生前留給我的房子。
睡了一覺起來,精氣神可算恢復了些。
我這才得空給派出所回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但因為證據不足,只能不了了之。
之后又向公司請了兩個星期的假養身體。
等做完這一切,我才開始認認真真地回顧今天發生的一切。
所有的疑慮點串在一起。
我也慢慢理出了一些頭緒。
喬詩詩看到的所謂朋友圈,是我婆婆給她的截圖。
目的是逼她主動遠離陸騫。
可她低估了喬詩詩在陸騫心中的分量。
才有了后來的打胎。
而曹儀芳出現在我家,是喬詩詩對她的反擊。
這場他們三個人的游戲。
我和孩子是犧牲者。
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我第一次生出了讓一個人碎尸萬斷的心。
好,很好!
陸騫、喬詩詩、曹儀芳。
你們三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9
再次接到陸騫電話,已經是八天以后了。
早上七點,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電話吵醒。
看都沒看就接了:
「喂。」
「我那條深藍色的領帶放在哪里?」
聽到陸騫冷冰冰的聲音,我瞬間就不瞌睡了。
主要被惡心的。
我「噌」一下坐起來,對著電話開噴:
「問我干嗎?我又不是你媽。」
罵完我果斷掛了電話,再來個拉黑一條龍。
只要想到陸騫被氣得在那頭吐血。
我心情就舒爽了些,倒頭又美美地睡了一覺。
然而,我沒想到陸騫會找上門來。
那天我剛吃完晚飯從廚房出來,路過客廳聽到有人在按電子密碼的聲音。
第一反應我以為有小偷。ŷƶ
正要去拿手機叫物業。
門開了,四目相對,我眉心緊鎖。
隨即冷了臉,下起逐客令:
「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陸騫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兀自換鞋走進來。
他站在我面前,眼神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口吻淡漠:
「還沒鬧夠?夠了就跟我回去。」
我差點沒被他這不要臉的話給逗笑了。
誰給他的自信?
覺得鬧成這樣,我還會跟他回去:
「我再說一遍,請你出去,不然我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我直視他的眼睛,逐字逐句。
陸騫臉色發沉,低聲呵斥:
「詩詩都傷成那樣了,我不過說了你幾句,你到底在作什麼?」
他不反省自己,話里話外都是對我的埋怨。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我深呼吸再呼吸,仿佛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大腦冷靜。
陸騫直接下了命令:
「收拾一下,跟我回去,以前的事情我們就權當沒發生過。」
我苦笑:「沒發生過——」
「那你把我孩子的命賠給我。」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壓抑的怒吼自喉嚨溢出。
陸騫的身體僵硬了些,嗓音沙啞:「那個孩子來得本就不是時候。」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他居然一點悔意都沒有。
我瘋了般拽著他的衣服往外扯:
「給我滾!」
「陸騫,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10
陸騫像一座山一樣矗立在那,紋絲不動。
心口仿佛堵了一團棉花,呼吸不上不下卡得我異常難受。
我急于找到發泄口,對著陸騫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難得地,陸騫一動不動,任由我動作。
他垂著眸,一雙漆黑的瞳孔落在我身上,情緒難辨,直到我打累了,停了手。
他才再次開口,低沉的嗓音,少見地藏了幾分柔和:
「好好養好身體,孩子以后還會再有的。」
孩子?
身體搖晃了下,我抬頭用濕漉漉的眼睛跟他對視,諷刺地勾起嘴角:
「所以,你是在關心我?」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倒是讓他陸騫給玩明白了。
陸騫沒有言語,薄唇抿得很緊。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陸騫,你虛偽得真是讓人惡心。」
我惡狠狠道。
陸騫繃著臉,有不悅,但更多的是不解。
看來,他還不知道我看過他備用機的事。
我也不愿跟他多言,三兩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冷聲道:「領離婚證之前我們都不要再見面。」
陸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走了。
只是在離開前,留下一句:「我是不會離婚的。」
我冷笑:「那我就只能起訴了。」
11
我和陸騫鬧離婚的事,不知怎麼傳到了曹儀芳那里。
她急匆匆地來我上班的地方找我。
前臺給我打電話時,我直接回絕了。
可曹儀芳似乎是鐵了心,非要見我不可。
我帶著曹儀芳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剛落座,她便迫不及待開口:
「你不能跟陸騫離婚。」
我其實一早就預料到她的態度。
畢竟,我是她用來對付喬詩詩的工具人。
現在工具人罷工了。
在喬詩詩那,她就處在了下風。
見我沒說話,曹儀芳誤以為我心軟了,開始不遺余力地游說:
「你說你一個孤兒,離婚了之后能好到哪里去?」
「現在跟著陸騫好吃好喝的有人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