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宋程溪還想追上來,這時,宋淺夏攔住了他。
“程溪,你別走,我肚子疼。”
她今天受的刺激不小,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保得住,我自然是不會管她。
宋程溪只能放棄追我,轉頭去照顧宋淺夏。
這一切,幾乎都是在我的算計內,包括他們每個人的反應。
可卻又有什麼不同。
明明看到他們那麼難過,我卻沒有感覺多暢快。
是因為這一切還沒結束嗎?
9、
趙銘進去了之后,一時半會也出不來,我趁著這個空檔,徹底把公司接管了。
我送給警察的證據足夠讓趙銘判幾年的了。
等他出來,整個天都變了。
沒了趙銘這個靠山,宋淺夏根本翻不起什麼浪。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什麼用了,趙銘甚至看不到孩子出生。
我本來想把公司賣了,準備出國,遠離這一切的。
可我卻收到了宋程溪送過來的畫。
他把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原原本本地還給了我。
那是我為他畫的一幅肖像畫,畫里的他坐在高腳凳上,隨意地靠在吧臺上回頭看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滿含愛意。
他的眼里都是我。
那是我某一次打開畫室的門,剛好他回頭看我。
那個眼神,讓我心動了很久,也讓我無法忘懷。
如果我一開始知道自己會動心,根本就不會去利用宋程溪。
但人生是沒有如果的,我對他做了這樣的事,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
我忽然想起,宋淺夏的孩子好像快要生了。
既然我已經做了對不起宋程溪的事,那不妨就把事情做絕一點。
同時也沒有必要給自己留一個后患。
我去了宋淺夏所在的醫院,自從她那次在畫室情緒波動導致胎像不穩后,就一直臥床養胎了。
我到的時候,里面只有宋淺夏一個人。
她躺在床上,腹部高高隆起,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捂住她的肚子。
我笑了笑,把帶來的水果放在桌上。
“快生了吧?你很快就要當媽媽了。”
“你來干什麼?”宋淺夏警惕地問。
“就是來看看即將要成為母親的人,畢竟我這輩子是無法成為母親了。”
聞言,宋淺夏眉頭皺了起來。
“趙銘都進去了,你還要為他生這個孩子啊?你是有多愛他?”
“關你什麼事?”宋淺夏并不想和我多說。
“我只是覺得可惜,”我說,“你這麼愛他,他卻一點都不愛你。”
“你在胡說什麼?!”宋淺夏拔高了聲音。
“要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嗎?”我拿出手機,把趙銘跟我說的話放給她聽。
宋淺夏越聽越氣,甚至要撲過來砸我的手機。
我及時收了回來,又說:“他要是真的愛你,早就跟我離婚了,他要想跟我離婚,輕輕松松。可是他不想,因為我的學識我的出身都配得上他。說白了,他就是看不上你這種出身的人。”
宋淺夏瞪著我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她捂住肚子,說:“你今天就是故意過來激怒我的,讓我難產!你太惡毒了!”
“哈哈哈,這方面我不如你。”我走近床邊,手撫上她的肚子,“起碼你也許還能當母親,而我,被你害得永遠都生不了孩子。”
此言一出,宋淺夏整個人都慌了。
“你在說什麼……”
“你忘了嗎?宋淺夏,當年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我是怎麼生不如死在也無法生育的?”
我一字一句都像利劍一樣插在宋淺夏的心口上。
被揭破的她慌忙按鈴,大聲喊:“醫生!醫生!”
我就站在她面前,微微笑著看她慢慢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宋淺夏,你也該體會一下這種感受。”
醫生趕來的時候,宋淺夏已經見血了,她被匆匆推入了手術室。
等了一會,宋程溪才趕過來。
許久不見,他憔悴了許多,我聽學校的老師說,他延畢了。
他見到我,眸光閃了閃,想上前,卻還是抑制住了。
“我姐,她怎麼樣了?”他問。
“好像是聽到趙銘入獄之后,情緒太激動,動了胎氣,恐怕是要生。”我的口氣淡淡。
“姐……師姐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又問。
我從包里拿出鑰匙遞給他:“你把畫還給了我,我總要見你一下。這是你為我畫的肖像畫,還在我的畫室了,你有空就去拿走吧。”
宋程溪猶豫了一下,接過鑰匙。
我轉身想走,他叫住了我:“姐姐,對不起。”
我回頭不解地看他。
“我姐插足了你和趙銘的婚姻,很不對,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不用。”我搖搖頭,“宋程溪,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就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他問我。
“你姐肚子里的是趙銘的孩子。”我解釋,雖然我已經提交了離婚申請,可到底還沒和趙銘離婚。
聽了這話,宋程溪顯得很失落。
我忍不住說:“我生不了,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姐姐。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他解釋這些,總覺得多此一舉,可又忍不住說。
宋程溪呆了一下,忽然說:“對不起。”
“又道什麼歉?要道歉,也是我跟你道歉。
”我說,“我這麼利用你,你不生我的氣啊?”
“生氣。”宋程溪說,“可是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