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憶,疾病的折磨,家人的辱罵驅使我一步步走向了河邊。
“喂,你往河里走做什麼?”
一個眼眸明亮的女孩站在對面,滿眼焦急。
她是季夢。
她陪我在河邊徹夜長談,教我為什麼我要去死,該死的明明是那群壞人!
對,錯的不是我,憑什麼我要付出生命?
拿這條命,去和他們拼,拼個頭破血流,不死不休。
6.
陳先旭給胡斌送了個女人,還給胡斌轉了五萬塊錢。
他應該是有利用到胡斌的地方了,所以想和胡斌緩和關系。
但我不能讓他如愿。
我注冊了小號,將陳先旭玩弄女孩的事跡發在表白墻和各大群聊。
在大學生群體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眾,消息迅速傳播,其中還有一些女孩跳出來證實我說的話。
這把火,燒的更旺了一點,我挑的是個好時機,此時陳先旭正在和陳風爭奪公司的一個新項目。
這件事情一出,陳先旭不得不放置手中一切去平定流言蜚語。
但我的號早就注銷了,找不到證據的時候陳先旭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胡斌。
我到胡斌家的時候,他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面目青紫,鼻血橫流,頭上還被開了一條口子。
“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你!”
我驚呼,淚盈盈的扶起他,給他消毒處理傷口。
胡斌整個人很恍惚,碘酒觸碰到傷口的時候他的瞳孔才轉動了起來。
“陳先旭這個傻逼,他把我當成什麼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老子草他媽的!”
胡斌將身邊能碰到的東西全部扔了出去,我撲上前去抱住他。
“別這樣,你別傷害自己,陳先旭有錢有權,他看不起我們,我們惹不起的!”
“這段時間來你對他的好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卻反過來又打你,不值得你對他那麼好!我們遠離他過安生日子!”
話畢,胡斌的怒火更甚,我抽泣的時候以手掩面,遮住了嘴角的微笑。
胡斌這種自大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尊嚴與面子。
而我,會讓他顏面盡失。
下樓買菜的時候我順便帶了一把水果刀回來,淚光閃閃的把它放到胡斌手上。
“胡斌,看你受傷我好難過,這把刀給你,備著自衛。”
胡斌眼珠震動了幾下,最終握緊了刀。
我轉身去了廚房,鍋里熬著玉米排骨湯,香味不住的往我鼻子里竄。
如今胡斌的艾滋癥狀很明顯,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契機才能撞破這件事呢?
我沒想到這個契機來的如此之快。
陳先旭給胡斌的女人,哭哭啼啼找上了門。
她見到胡斌后眼淚落的更兇。
“哥哥,我懷孕了,這可怎麼辦?”
我皺著眉望向胡斌,他有些怔,反應過來后慌亂的推了女孩一把。
“你懷…懷孕管我什麼事?”
隨后又立即向我解釋,“甜甜別信她,這個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誰知道孩子是誰的。”
女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
“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一個月前除了你我沒別的男人!”
“你想抵賴?”
懷孕?✘ᒝ
艾滋病人,可不能生小孩。
我打斷兩人的爭吵,退一步將女人迎進了門,還給她盛了碗湯。
飯桌上胡斌做賊心虛,總是忍不住的瞟我,喝完最后一口湯,我平靜詢問。
“這是怎麼回事?”
胡斌著急的解釋,“就是她想找個接盤俠…”
我沒說話,抬頭看向了女孩,她瞬間抓住機會,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起來。
她叫李梅,是會所里的外圍,陳先旭邀請胡斌去玩,酒喝多了就把女人往胡斌懷里推。
胡斌也沒拒絕,順水推舟,后面還去找了她幾次。
會所里的外圍,我看著她,嘴角一挑。
又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
“先去醫院看看吧。”
我起身回房間,胡斌不安的跟在我身后,在他即將進門時我攔住了他。
“現在知道后怕了?當時做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我?”
他面色灰敗,抿了抿嘴。
我帶著李梅做了檢查,等結果的空隙,她跟沒骨頭似的往座位上一攤。
“哎喲,累死我了。”
她躺了三個座位,而后似是反應過來,往旁邊挪了挪,“斌哥,你也來坐。”×ĺ
全然不顧我。
有趣。
我嘲諷的勾起了嘴角,胡斌有艾滋,她也八九不離十了。
我坐下休息,剛閉上眼沒多久又聽到李梅喊我。
“哎,我餓了,姐你去幫忙買個飯唄。”
我瞬間睜開了眼,不識好歹。
是我表現的太軟弱了嗎?讓她蹬鼻子上臉了。
看著她張揚明媚的臉,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毫不猶豫伸出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我出聲教訓。
“別給臉不要臉,要是孩子真的是胡斌的,沒你好果子吃。”
就這樣安靜了下來,直到護士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喊她去做艾滋檢測。
李梅和胡斌的臉瞬間變得五顏六色,她嚇得一下拔高了聲音,“啥檢測?”
胡斌緊皺著眉頭,后退一步眼神厭惡的看著李梅,仿佛她是什麼臟東西。
最終,她還是跟著護士走了進去,胡斌站在三米外,我轉頭看向他。
“你不去?”
他勉強笑了一下沒笑出來,最后顫抖著聲音去找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