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種「碼農」是沒有工作日和周末之分的,他提醒才反應過來。
「快進……」
「幫我扶下眼鏡。」
他忽然低頭湊近,我心里莫名一緊。
「好……」
剛才他在我跟前,視線全被遮擋,這會兒低下頭,才留出些空隙。
幫他推眼鏡的同時,我注意到不遠處站了個人。
霍斯誠的臉色又冷又臭,比粘一身狗毛時還差。
「都見過家里人了,還說是老同學,分手了連實話都不愿意說了?」
聽他這語氣,我開門的時候就在了。
我看了眼嘴角噙笑的許皓陽,他故意的。
我又看向霍斯誠,「霍總,我們豈止是分手了,是分手兩年而且你已經有了新女朋友,雖然新女友現在也變成了前女友,但我這個前前女友的事,你沒什麼可過問的吧?」
霍斯誠滿眼愧疚,「我一開始的確是把你當她的替補,但這兩年來我也認清了自己的感情,我真正愛的人是你。我幫她還清了債務,也分了手,以后不會再有牽扯,念念……」
「你也知道事情過去兩年了,」我打斷道,「霍總,我既然走出來了,就不會再陷進去,我們都該往前看。」
不知他受了什麼刺激突然來這一出,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未來的生活不受打擾。
霍斯誠又沉聲道:「可是我們畢竟在一起了五年……」
「從你告訴我吳蔓回國到我們分手,你只花了兩天。」
甚至都沒有兩天。
滿打滿算,其實不足二十四小時。
這回他沒再開口,只是神情復雜地盯著我。
「水果要吃新鮮的,我們先進屋吧。」
許皓陽將兩個袋子并到一只手,攬過我肩膀的同時帶上了門。
「我去洗水果。」
我轉身去廚房拿果蔬盆,生活的節奏可不能因為他的出現被打亂。
許皓陽和我一起清洗水果,水面之下,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譚念,我改主意了。」
他握得很緊,沒弄疼我,但掙不開。
「霍斯誠來勢洶洶,我再等下去,萬一你舊情復燃了怎麼辦?不如,我們直接在一起,免得他總來騷擾你。」
許皓陽目光灼灼,還帶有一絲狡黠。
「許大學霸的提議似乎有些無賴?」
「也只有對你,才難得無賴一次,譚大作家不考慮考慮?」
我算是明白了,原來許皓陽外冷內熱,悶騷得一批。
「可我已經耽誤了你八年,不敢耽誤更久。」
「不是你耽誤的,是我心里裝不下別人。」
雖然手浸在涼水里,卻仍感覺得出,他掌心的溫度和他眼里的誠摯一樣熱烈。
「譚念,跟我試試吧。我們在一起三個月,你安心接受我對你的好,不要抱歉,不要愧疚,要是三個月后我們真成不了,我絕不糾纏。」
我不太理解他的話。
「這算什麼?試用期?」
「嗯。」
「為什麼是三個月?」
「你要是想更久一點,也行。」
我迎上他的視線,露出一抹笑,「好啊。」
這樣好的人,要什麼試用期?我不能那麼可惡。
08
霍斯誠連續五天在我門外蹲點,于是我每天的娛樂活動多了一項——透過貓眼看霍斯誠抽煙。
他胡子拉碴,穿著隨意,像個流浪漢。
可是,這關我什麼事?
到了第六天中午,我剛做好午飯就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如果事關許皓陽的前途,你會愿意見我一面嗎?」
這幾天他每天換一個號碼打給我,都被我一一拉黑,但他卻樂此不疲,我搞不懂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他可是霍斯誠,怎麼會做卑微的舔狗?
或許是因為他花了兩年時間都沒能捂熱吳蔓的心,所以才回過頭來找我這個替身。
可現在我也不愛他了。
見面就見面,見到了,說清楚,斷干凈。
「哪里見?」我回了條短信。
「開門。」
霍斯誠一改邋遢形象,又恢復了往日的西裝革履。
我注意到他手里拎著一個白色方形紙袋,上面印著一個有名的珠寶品牌的名字。
他徑直走到餐桌前,把紙袋放在桌子邊緣,然后拉開椅子坐下。
「正好沒吃午飯,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端過我盛好的飯狼吞虎咽起來。
我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要不是了解他的背景,我還以為他破產了。
我坐在對面靜靜看著他,等他最后一口飯下肚,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將紙袋遞給我,「特意給你訂做的,先看看喜不喜歡。」
袋子里裝著一個外殼精美的盒子,打開,躺著一條鉆石項鏈。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戴項鏈的樣子很美。我這麼說不是因為你看上了吳蔓的戒指,而是我的真心話,你戴項鏈的樣子比任何人都要漂亮。」
「我記得。可是記得不代表還在乎。」
啪!
我關上盒子,抬了抬手腕,「在我看來,首飾這種東西,戴一件就夠了。我已經有一條手鏈了,雖然便宜,可我很喜歡,霍總的項鏈還是送別人吧。」
他看了我的手腕一會兒,又道:
「這條項鏈是去年就訂做好的,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不要也不會送給別人。前年的禮物是五百萬版權費,今年的……我們一起去挑,好嗎?」
原來他買版權是這個原因。
可是,這真的有必要嗎?
分手了還給前女友準備生日禮物,難怪吳蔓不愛他。